服务生上了两瓶XO,翟玲抬起一瓶,一仰脖,咕咕噜噜就开灌。我本来想阻止她,但一想到这也许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就彼此任性而为吧。于是,我也一口扛了半瓶。
一瓶酒下去,翟玲脸颊飞红,左脸上刚才被我掴出的五个指印,这时就更加凸显,我顿时竟心升一种隐隐的愧疚……
“在我很小的时侯,”在把那瓶酒灌下去之后,翟玲似乎沉静了许多,她吸了一口烟,说:“我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有—次,我看见几条邻居家的狗,在院子里疯狂的追逐抢夺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相互追咬、撕扯,谁也不让谁。开始我以为那只黑乎乎的东西,是一棵猪骨头。而当狗们都追抢得累了、伤了,把那只黑乎乎的东西扔在一边各自散去的时侯,我走近一看,黑乎乎的东西不过是一块烂木头……”
翟玲一口一口不停的吸着香烟,一缕缕淡白色的烟雾,始终萦绕在她的脸前,让她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迷漓、虚幻。我不忍打断她说话,因为从她此刻的神态与她所导入的那个故事中,她正在试图打开心灵的隐秘……
“在大学里,我和张静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很骄傲的女孩。就在张静认识田大林之后,我们的关糸就渐渐的开始疏远。我受不了她成天在我的面前显摆田大林给她买的名贵衣服、首饰。每到周末,田大林的奔驰车侯在校门外的那棵大槐树下等她,她总喜欢拉上我,我知道她那是想引起我对她的妒嫉,她们在车上亲热,接吻,简直当我不存在。有一次,张静过生日,田大林在贵州饭店为她设宴,她几乎把全班的同学都请了去。那天她打扮得非常华贵,当着同学们的面,她说:‘大林特意去香港为我买的这一身,你们猜猜多少钱?嘻嘻,我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当时,听了她这话后,我就想借故离开。可被她死死的留着,还说:‘大林在上面为我开了一间套房,今晚我俩就住这里吧。’”
翟玲停了一下,继续说:“原本以为那套房就我和张静住,谁知晚上田大林来了。那时侯,我刚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张静对我说:‘翟玲,大林来了,先开始他没说要来,我才留你陪我,他现在来了,你还是回学校睡吧,你在这里我们不方便……’”
“我跑出贵州饭店的时侯,天上正在下很大的雨,我没有躲闪,任随那生硬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在黑夜里,我一人站在公交车站上等最后一班中巴车,来来往往急驰的车掀起路上的积水,溅到我的身上,我哭了,哭得很伤心,而且发誓,一定要把田大林从张静手里夺过来,不夺过来誓不做人……”
说到这里,翟玲沉吟了片刻,然后,冲站在旁边的服务生说:“再来一瓶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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