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玲挂了电话之后,我突然觉得,当年那个跳“沂蒙颂”的小白鞋,已经彻底的不存在了,而我今后将面对的是一个很有心智的利害女人。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间还会遭遇些什么,但我敢保证,绝不会风平浪静……
当年她对我感情和心灵的伤害、三年的牢狱之灾,多年来一直积淀于心,久久无法释怀,已经铸成了坚实的复仇心理,而张静对我的不原谅,恰恰又在夯实着这种心理,我当时甚至认为,我最后对张静会有一个交待,而这个交待,必须建立在翟玲对我的交待上。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我想,人的力量在于耐心与时间,只要有了耐心,那时间会走过来的,我会永远呆在这座城市里,守侯着那些我应该守侯着的人,等待那个时间的到来,我有时侯发现自已就象一只褐色的蜘蛛,睁大血红的眼晴,蛰伏在自已一丝一丝编织出的网上……
时间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漫长,比如英子,在经过半年多的治疗,她终于可以下床蹒跚行走了。医生说:这样的恢复速度,简直不可想象。在医生说这话的时侯,我脑子里竟掠过一丝成就感,因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不仅日日夜夜的看护着她,而且尽责尽心尽力的成为她精神的拐杖。
“谢谢你!”当医生同意英子出院的请求时,英子转回头含泪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时,我把英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眼晴涩涩的,我感谢上苍,终于让英子和我都挺过来了,挺过来了。
“我明天要你来接我出院,而且我要住到你家去。”英子说。
“你父母不会同意的。”
“我会劝说他们的,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告诉他们我还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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