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我遇上了暴风雪,哆嗦着用键盘呼唤赤子。赤子却说,忙,等会儿吧。我突然想以父亲,总该跟他道貌岸然别吧。我说,老爸啊,女儿就要死了,女儿花了你无数的钱,女儿死后不用给女儿纸钱了,欠你的已经太多了。我是迷迷糊糊敲打上去的,而且很难保证在这高原上会不会有信号。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黑夜压下来了。
一睁眼,珠峰,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死。又是边防军。
那位身材高大的连长一下挡住了珠峰,把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我面前。
我说谢谢你的面,他笑了。
我说你能不挡住我的视线吗,我想看珠峰。
他递过一架望远镜,又擦了擦厚厚的小玻璃窗。他那么好,他要是赤子就好了。
从西藏进入青海,又进入新疆。父亲的人在巴里坤湖畔找到了我,为首的一个新疆汉子感慨的说,找遍了全国,原来你在我老家。我说小声点。巴里坤湖美就美在没有活物,没有声响。汉子笑笑,带着他的人和我一起静坐。
我想着我的赤子,不知他们想什么。
到了广州,我说去办件事就回东莞,我不会跑了。他们不同意,说我半天就可以飞出中国,世界那么大,上哪儿去找?
我去找房东,他说赤子搬走了。去杂志社,他的同事说,赤子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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