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聚不聚齐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坚持去做,找到一支是一支,找到一支就联合一支,也算将桃李结作为整体传承下来了,这样对桃李结的前辈有个交待。”
张一鸣给黄师叔打气。
黄师叔重重地点头,笑得很欣慰,道:“你有这样的心,我把这枚花印交给你就更加放心了。我们家老头子对你的评价也不错,你做门主这件事我算是支持了。”
“为什么要把花印交给我?”
张一鸣对这件事情还是不明白,“支持门主就得这样吗?”
“不是。”
黄师叔有些无奈地说,“丁字桃花到我这里真是断了。桃李二十二支,真正有传承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估计你想找齐可能困难,但是对于没有传承的,你只要把二十枚花印和一尺一砚聚拢,也算是桃李结重新整合了。现在丁字桃花的花印在此,你想重新让她开花,你就自己找到合适的人传下去,如若不然,就留在你手里了。对于其他没有传承的分支,我建议你也这样做。其实,如果你把花印尺砚都聚齐,桃李的分支倒是可以整合得少一点,有传承的就让它继续传承,没有传承的就算了。只要桃李结的名号还在,现在时代不同了,不必要那么多分支。”
张一鸣这才明白了黄师叔的意思。“可是如果都没有传承了,这花印恐怕也不好找了吧?”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即使某一支不传承了,这花印至少会被作为古董在最后一个拥有它的执花人的家族中流传下来吧?这么好的东西,谁会舍得扔掉不成?就像我,要不是你这次来了,这花印最后我肯定就留给我儿子,再过数代,也许花印就成为龙家的传家宝,谁也不会知道其来历了。”
“您是说,如果您传给儿子,也不会跟他讲桃李结的事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黄师叔摇头,“不会。这有什么讲的呢?不过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其他人即使在自己家中传下去,也可能会一代一代告诉后人这东西的来历。”
“师叔,我想问一句,您这一支,怎么就断了呢?”
“我估计很多支都会像我这样断掉的。”
黄师叔无奈地笑笑,“你也知道,解放以后我们国家的社会制度发生了很大变化,这样的江湖组织几乎没有生存的土壤,原来桃李结还可以在游方卖艺的人员中传承,像李花由于其功法的一些特点,甚至在一些风尘女子中流传甚广,但是解放后这些几乎都不可能了。”
黄师叔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要是有女儿,还可以传给她,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你应该知道,桃花内功结婚后就会渐渐消失,我现在的内力其实都是龙形拳门派的内力。因为老头子知道我有内力底子,他的功力是没法辅助我桃花内力的,于是他就把龙形拳的内力教给了我。”
黄师叔第一天试张一鸣内力时,张一鸣就发现黄师叔的桃花内力影迹不多,后来龙老先生再试他,他倒感觉和黄师叔的内力相似,此时,张一鸣方明白事情的缘由。
“这龙形拳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呢?”
说到这里,张一鸣顺便问起。
“湘黔一带山区多蛇,这龙形拳,实际上是从对蛇的观察中幻化而来,追本溯源,可能跟苗人还有关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龙形拳一派,在湘黔一带流传较广,我家老头子是龙形拳现在的掌门。”
说到这里,黄师叔又是一叹,“唉,你能重振桃李结我也高兴。就龙形拳这么一个小拳派都能传承,桃李结为什么就不能呢?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是女子?”
看着师叔的神色中有一些不服,张一鸣突然很想知道师叔是怎么入了桃李结,但是想想还是忍住没问。
师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前几天来的那个翠翠,还记得吗?”
张一鸣点点头,这怎么会不记得。
黄师叔笑笑道:“还不知道有你的时候,本来我也在想,要不就把丁字桃花这一支传给她?我很喜欢这孩子。不过现在,既然你想整合桃李结,我这一支传不传承倒无所谓了。”
张一鸣心里面突然涌起一个怪怪的想法,真想黄师叔把这一支传给翠翠得了。
和黄师叔一席交谈,张一鸣对桃李结又了解几分。有了黄师叔支持,特别是有一枚花印在手,如果想做桃李结的门主,希望大了许多。然而,这时候另一个问题又浮上张一鸣脑海,令他犯难起来。
这次来凤凰,直接的目的并不是为做门主来寻求支持的,做门主毕竟是一件需要长远规划的事情。眼下的任务,张一鸣是想从黄师叔这里找几个放心、好用的人,可是没想到丁字桃花一支已经断了。至于武校那边,看来是跟桃李结一点关系没有,好开口吗?
张一鸣犹豫了一阵,终于想,不好开口也得开口,就当是来招工的。
“师叔,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是想找几个人信得过,头脑也机灵的人给我去帮忙。”
张一鸣本想说“信得过、身手好”的人,但一想这样说也太明显了,就像是在找贴身保镖,不知道师叔会怎么想。
但是尽管张一鸣说得隐晦,黄师叔却似乎还是猜到了他找人的用意。其实也是,这么大老远的来找人,不是有特殊目的,在北京只要出钱还怕找不到吗?
黄师叔看看张一鸣,有点担忧地问:“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很艰难?还有欢欢那孩子,也够难为她的了。”
张一鸣感到黄师叔对他的情况有点误判,不过这倒不是坏事,省得他进一步解释找人的用意,因此张一鸣对黄师叔的话未置对否。
“武校这边倒是有不少弟子,若说去北京,他们肯定也愿意。不过我觉得他们现在还小了点。”
黄师叔想了想,突然道:“有一个人倒是很合适,而且他现在就在北京。”
“谁?”
张一鸣来了兴趣。
“他不是武校的学生,是老头子开武校前自己带的弟子,后来一方面家里面经济条件也不好,他又有心想闯一闯,便带着几个同乡的年轻人去北京打工了。他原来在家里是做木匠的,现在好像是在建筑工地上做木工活。”
“是吗?能联系上吗?”
张一鸣问。
“应该可以。正好元旦前他还打电话回来问候老头子,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电话号码。”
张一鸣离开北京也告诉了赵敏,因此整个元旦假期赵敏无所事事,也没心思出去玩,便呆在家里看书。赵敏看的是霍金的《时间简史》立刻被迷住了,元旦看了整整三天,假期过后回到学校还接着看。
《时间简史》并不厚,走马观花一天可看完,但是想要看懂,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懂不了,虽然它号称是用最科普的语言讲述了最奥妙的宇宙。
几天之内,赵敏已经是第三遍读它。这天,她又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继续翻看。宿舍里还有一个叫燕子的室友。
陈鹭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姐姐姐姐,你看这个。”
陈鹭手里拿着一本书,冲躺在床上的赵敏直叫唤。
“什么呀,一惊一乍的。”
赵敏的眼睛从自己手里的书上离开,看着陈鹭问。
“你看。”
陈鹭将手里的书立起来,封面冲着赵敏。
那是一本杂志,封面上一个女人依在一辆汽车上。
“什么呀?车模?”
陈鹭站得有点远,赵敏看不真切。
陈鹭走近两步,杂志封面上的人和车都清晰起来:车是跑车,人是美人;跑车是奔驰,美人是……竟然是姚静!一袭风衣,一条丝巾,气质优雅而高贵,神态自信而满足。
赵敏一把夺过杂志,看了一眼,《风云女性》这可是室友们个个推崇的杂志,姚静,就那个姚静,居然成了它新年第一期的封面人物?
“姐姐,姚姐姐怎么会上《风云女性》的封面人物啊?还是新年第一期。”
陈鹭到赵敏的床头坐下,语气中很有些与有荣焉的意思。
陈鹭这句话把另一张床上的燕子也逗起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问:“谁啊谁啊?谁上了《风云女性》的新年封面?陈鹭,你跟她很熟吗?”
“当然。”
陈鹭很得意。
赵敏看到这本杂志,心里已经没来由地有些不爽,陈鹭还不知死活地在那替人高兴,赵敏听着她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冲陈鹭急道:“什么‘摇’姐姐‘摆’姐姐的,她是你姐姐吗?”
陈鹭这才意识到犯了忌讳,嘻嘻一笑地伸伸舌头,搂着了赵敏道:“当然不是,你才是我姐姐嘛。”
被陈鹭这一搂一哄,赵敏意识到冲她发火实在没什么道理,“好了好了,别跟我腻。”
赵敏的声音平和了一些。
“那你不准生我气了。”
陈鹭不放手,要赵敏原谅。
“谁生你气了?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跟你生气早被你气死了。”
赵敏嘴角有了点笑意,陈鹭这才松了手。
“姐姐,姚……”
“姚姐姐”三个字差点又蹦出来,陈鹭马上改口,“她上封面你不知道吗?我是说,张一鸣都没告诉你?”
“他怎么会告诉我,炫耀吗?有什么了不起。”
赵敏嘴上不忿,内心深处却还是忍不住有点……那个,反正说不清。
“就是。”
陈鹭附和,“我在报刊亭一见到这本杂志,高兴……不是不是,生气坏了,马上买了来给你看。”
陈鹭说着说着又漏了嘴,偷偷地瞄赵敏一眼。
赵敏被气得笑起来,伸手就在陈鹭嘴上拧了一下,“你就别装了,你高兴就高兴,我不生气。我生你的气干嘛?”
陈鹭这才撕下伪装,她实在不是一个心里藏得住事情的人,嘻嘻一笑后,道:“姐姐,要说谎真难。”
燕子没理她们姐妹俩的斗嘴,走到赵敏床边,一把把赵敏手里的杂志抢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封面,便叫了起来:“哦,这个女的,我知道,她上回开新闻会,副总理都去了呢。”
燕子一边叫着,一边翻开杂志,翻倒对姚静的那篇专访,把标题念了出来:“《财富红颜,情系桃李,孕育希望——专访桃李公司总经理,桃李希望基金发起人姚静》哇噻,好酷,财富红颜,我喜欢这个称呼。”
燕子的语气和神态都有着发自内心的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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