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药喂了,施言抱了他也不敢睡觉的,想着今天怕是要为他请假了。为他擦汗的手绢已经全湿透了,施言还得制止他因为热而经常挣扎着掀被子。半个多小时过去,黑诺又动,施言收紧他腰上手,黑诺居然说话了,暗哑无比:“我想尿尿。”厕所在院子里,自然要穿好衣服出去,施言怕这一身汗出去冷风一吹,烧得厉害,所以不想他出去。开灯环视,只有两只杯子是容器,拿了一只递黑诺。等黑诺明白了,气得用高烧已经红色的眼睛翻瞪他,坚决不肯在杯子里解决。费劲地穿衣裤,施言只好帮他穿好,站起来黑诺就支撑不住的又坐回去,但是马上表情痛苦弹身,施言把他扶起来,要他脑袋埋自己怀里,才出了门。
进厕所,黑诺来不及赶施言出去,就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子,一道金黄出来,几秒黑诺就鼻音哼声,施言一把扶住他,感觉颤栗传来,看向便池,入眼腥红一片,黑诺靠着施言,尿液染红了整个池子。施言是头皮都凉飕飕的,亲眼看着黑诺尿血,这视觉上的刺激震惊了他。到黑诺拉了冲水的绳子,施言的眼睛还离不开那水涡里的满目血色。
看着呆呆的施言,黑诺知道吓到他了。其实黑诺就是被突来的尿意逼醒的,这样无缘故的涌上小便,一般都是尿血的先兆。举手想安慰他,却半分力量都没有的耷拉在他手上:“没事的,一会吃点药就好了。”施言还是懵了,踩着机械的步子把他抱回去。放回床上、脱衣服、找药、倒水、喂药,一套工序下来,施言一点都不含糊,动作麻利,等黑诺侧躺好了,他才坐在了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黑诺的手,尿道里强烈的疼感已经把黑诺的困倦驱散。施言默默无语,望着黑诺神采凝重黯然,眼里自责、焦虑、痛苦。
“疼得厉害。”施言握着的手心里湿湿的,一只手还在黑诺额头上擦着冷汗。
“别担心,吃过药就好多了。”黑诺同时说话,这话要施言心拧得如十八街的麻花,头抵进被褥逼回眼底的水汽。
黑诺手放在他头上,带着劝慰:“看看几点了,快回去了吧。否则他们看见。”施言抬头:“我陪你,不回去了,反正我爸妈会以为我没有起床,不会去吵醒我,就是看见屋子里没有人,也以为我出来跑步了。我每次都是把被子打开才来的。”黑诺不是很了解施言家,但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晚上溜出来有什么后患,也放心他的。倒是自己家这边,怎么说啊?一会家人起来了,看见施言在,那么早,连个理由也没有。所以黑诺不可以要家人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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