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侧角坐著的黑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缓缓伸手进书桌里翻著,动作轻柔。当她拿出施言的本子好似在拿著什么珍宝,手指抚过封面,就又有湿润凝结在她眼下。
黑诺不懂究竟什么样的感情,要施言心里不名一文的同时,却要这个女孩愿意拿生命殉祭。他承认施言高大英俊、举止幽雅、潇洒不羁,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这些都是外貌上的优势,是他家境优越下的产物。回来后他已经发现施言的成绩远不如从前,就是风流性子比以前还嚣张了。
待她情绪平稳了许多后,黑诺走到了第一排座位,跳到了桌子上坐著,离她有几个位置之隔:“写好了吗?放在他桌膛里或者我转交他都行。”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写?”可怜兮兮的语气让黑诺无可奈何地叹气,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她。
“那你想写什么?”女孩的脸上窜了红晕,吱吱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手无意识的在书桌里翻动,触到一塑料盒,拿出是一盒磁带。她眼睛又红了,带哭腔地说:“他最喜欢唱歌了,他唱歌非常非常好听,以前他每次都唱歌给我听的。”黑诺看不清楚,皱眉略眯眼。
女孩把磁带扔给他,封面上几个长长头发,一身黑衣,手拄著吉他而立的人,黑诺一个都不认识,旁边写著黑豹两字。
“这是一个新乐队才出的磁带,我还买了打算送他的,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后,犹豫著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我知道他不喜欢也一定会学唱这些歌的,因为据说这个乐队一出来就很火、很轰动,施言很追流行的。”“你很了解他。”“嗯。”女孩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你当他,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女孩疑惑地看著他:“你不相信我了解他?我那么、”迟疑几秒,转移落在黑诺身上的目光,”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不懂他。”“施言,这磁带好听吗?”黑诺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她当做施言来发问了,他特意学著好象哥们之间那样随意、轻松的问。
女孩一怔,也让自己进入状态,回忆模仿著施言说话的样子,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答:“实在不怎样,歇斯底里地疯叫一通,我昨天晚上听到一半就打住了,就见我家的猫都惨叫一声钻到床下去了,还是拿鱼片才诱出来的呢。吃了以后它还叫著抗议这折磨呢。”“你也不喜欢?”“哼哼,咱还得慢慢欣赏,现在嘛,学唱了一半就学不下去了,还需要锻炼锻炼自己心脏受刺激能力。”“都说你唱歌好,你说是乐队唱得好,还是你唱得好。”“当然是人家专业的乐队唱得好啦。”“施言,黑豹唱歌真那么难听?”黑诺装著感兴趣的样子。
“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就是一种折磨,对耳朵、对心脏的折磨。”女孩学施言狂妄的模样还真学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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