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不表,言归上文。话说郝老头子负伤逃窜,妻子死死护住大门,不准我追出去。相持七八分钟后,她终究乃一女流之辈,渐渐没了气力。于是,我趁机把妻子推开,“咣当”一脚踢开大门,不顾一切冲出小院。
当时三月份天气,夜凉如水,骤然从温暖如春的室内跑到外面,身上不禁丝丝寒气。路灯幽暗,星星点点。眺目望去,对岸一河之隔的洋气大别墅,灯火通明。我绷紧脸,深吸一口气,撒腿朝桥跑去,沥青路面顿时响起一连串急促而有力的“噔噔”声。这股心碎而倔强的脚步声,多年以后,依旧回荡在我脑海,久久不能忘却。
冲至河对岸别墅,只见院子里铁栅门敞开,地面上印有浅浅胎痕,似乎刚有车离开。我没有停留,气势汹汹闯进别墅正厅,一脸凶神恶煞样子。也不理睬其他人,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见门就推,遇着旮旯便搜,碰上柜子即翻。“兵兵乓乓”把上下三楼寻遍,没见郝老头子影儿,方黑着脸返回一楼正厅。
我嘶吼一声“郝江化在哪”,振聋发聩,惊得两个妙龄女子目瞪口呆,满脸惶恐。这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郝家以前的小保姆,春桃绿柳是也。几年时光雕琢,已把她俩打磨得前凸后翘,风韵性感。
“老爷…老爷…”春桃战战兢兢,手指向大门。“刚坐车…离开了…还有,老爷的秘书…岑小姐——”
我狠狠地扫她俩一眼,朝窗外看了看。只见妻子神色匆匆小跑而来,走到门口时,目睹我站在厅堂,四下环顾一圈,定了定神色。然后把牙一咬,垂首疾步进入厅内,用蚊蝇似的声音问道:“翔翔和静静呢?”
柳绿瞧我一眼,压低声音回道:“禀少夫人,小少爷和千金已在二楼卧室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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