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伟往碗里盛土豆片的时候,杀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眼睛盯着小伟的脸看了一下,之后看了手里正在切肉的刀子,就像扒手下手前会看行人的钱包一样,他的眼神在那一刻充满了贪婪,这里虽然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乏人性中贪婪的流露,可是必定不是在内地,大家都是在用另外一些方法,让自己的心态好起来,尤其是今年的年景好,虫草比较多,大家的生意做得顺利,所以也就比较懒散,总能聚在一起打麻将赌钱,现金像奶茶一样大家传来传去的。和这种心态下的商人眼神相比,壮年杀手的眼神就格外的不地道。
这不仅引起了群青阿爸的注意也引起了,老猎人嘉美的注意,说嘉美是老猎人其实也不尽然,他从来不打猎野兽,他是维护虫草生意的头子,60多岁,是一个有传奇的人物,平时,他就是在家中放牧,过着悠闲的日子,却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他是一个草原好汉,在这里只要能称为好汉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嘉美也不例外,他是一个据说至少有三种民族血统的混血儿,对外界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他一直是这一带第一个独自创省城的男人,而且更加传奇的是,从省城带回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媳妇,他的媳妇来的时候,是一个城里人,白白净净,看到人便腼腆地笑,扎这一条马尾辫。对于牧活一无所知,大家那个时候都取消嘉美,说他娶了一个不实际的老婆,早晚有一天老婆会不适应这里的艰苦跑回城里去。那个时候,嘉美就和村里人打赌,说老婆不会跑,不仅不会跑而且会留下来,五年为期,他用家中的5匹马和一群羊当赌注,村里的男人都参与了这场赌注,没人答应用一匹马当赌注。
嘉美的媳妇来了之后不久就和当地的女人一样,皮肤晒出来红二团,从学习烧茶开始到挤牛奶,很快熟悉了所有的活计,甚至和当地女人一样穿起了羊皮袍,到了夏季,她和当地的女人一样,夜里忙道差不多凌晨两点,那时候,嘉美的爷爷还在世,家中的人口多,光是做饭就很忙碌。嘉美媳妇会在早上4点半就起床,每次起床就先穿好袍子,去草地上解手,回来便烧茶,接着去挤牛奶,一直忙道中午才能闲一会。嘉美家财产一直没有分家,牛羊群比较庞大,干不完的活,每年夏天,嘉美的媳妇都会累得昏过去几次,可是从来没有抱怨过。甚至于,嘉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夏天最忙碌的时候出生的,那个时候,草原上妇幼保健还不健全,很多妇女生完小孩第二天便会下地干活,明明,嘉美媳妇是省城的女人,知道要坐月子,可是,她也没有按照省城的规矩,而是和当地女人一样,第二天就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地干活。
一连过了五年,嘉美的赢到了一群马,一下子成了村子里养马最多的人。在这里马是最贵的牲畜。不仅如此,嘉美是一个很会谈判的人,村里如果有人和外村人起了冲突,嘉美都会组织人去谈判,万一不行就动手,草原上有几种有事武器又是工具的东西,一个是抛石器,一个是打狗棒,这两样东西嘉美都是属于武功精湛。
抛石器是一个很原始的东西,揣在怀里就像一根绳索,那是一种牛牛毛编织的东西,两遍是有花纹的绳子,中间是一个菱形,用来兜住石头。嘉美甩抛石器能够摔倒50米开外,打中置顶的牛犄角,而且几乎百发百中。
打狗棒是另外的一种防身的武器,那个和金庸小说里乞丐的那根绿色的棍子完全不同,简单地说就是在有棱角的铁块上栓了牛皮绳的一种东西,一般的时候,用来大狗,当然,这一带草原汉子决斗的时候,通常是使用打狗棒而不是拼刀子,拼刀子是另外一些地方人的习惯,而不是达代这一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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