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提起木鱼准备闻去的“铁臂头陀”,一听蓝天鹏的大喝,不同吓得一哆咦,不自觉的抬头去看马上的黄衫俊美少年。但是,当他抬头是,发现黄衫少年和背插金银双侠的红衣少女,却正惊异的望着人群中。“铁臂头陀”再循着他们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蓝天鹏面透杀气,目光如电,一瞬不瞬的瞪着他。看了这情形,一向狂妄而又刚过吃过蹩的“铁臂头陀”,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喊住佛爷的可是你这小辈?”
蓝天鹏傲然的颔首说:“不错,正是少爷,我只问你,你可认识对氏二贼?”
“铁臂头陀”冷冷一笑大声说:“姓对的兄弟很多,佛爷不知你问的是哪两个?”
蓝天鹏见“铁臂头陀”故装不知,不由怒声说:“就是那对宝雄、对人雄二贼。”
“铁臂头陀”怒声说:“你小子这是明知故问。”
蓝天鹏立即怒声说:“对氏二贼是你调教出来的恶徒,少爷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为了证实真伪,免得伤了无辜,怎能说是明知故问?”
“铁臂头陀”一听,傲然哈哈一笑,狂妄的说:“我那两个劣徒,在外面的确闯了不少的祸,你小子和他们有什么过节,你就说出来吧,佛爷一概兜着。”
蓝天鹏一想到家园被毁,老父被杀,不由星目迸火,厉声说:“他们杀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家……”
“铁臂头陀”立即狂傲的接口说:“所以你也要杀佛爷我消恨?”
蓝天鹏毫不犹疑的切齿恨声说:“不错,我要杀了你这个无恶不作,授徒不慎的佛门败类,不怕对氏二贼不来找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铁臂头陀”觑目看了一眼马上的黄衫少年,似乎有所顾忌,向着蓝天鹏,一甩头,沉声说道:“走,咱们城外去拚。”
蓝天鹏立即沉声说:“很好,刀山油锅,阎罗殿,少爷无不奉陪。”说话之间,刚待举步,马上的黄衫美少年已指着街南边,悠闲的说:“慢着,那边有现成的空场子,何必一定到城外去。”
蓝天鹏和“铁臂头陀”循着指向一看,立在南边看热闹的人,正纷纷的闪开了,果然有一片七八丈方圆的平坦空地。但是,空场的心头,也正是“龙凤会”的分舵大门,门下昂然立着四名壮汉,俱着缀有黑绒宽边的灰色劲衣,八只有神目光,也正望着这边。“铁臂头陀”对“龙凤会”似有顾忌,因而望着黄衫俊美少年,沉声说:“有人干涉,可是你要负责?”
黄衫俊美少年见问,立即正色说:“在他们“龙凤会”的门前空场上,比比武,试试招,又有何不可?”说罢,就以手中的描金褶扇一指空场,继续说:“你们尽管去那边动手,有什么事我来应付啦。”
“铁臂头陀”咬牙切齿的毅然称好,提着铁木鱼,当先向空场前走去。四周观看热闹的人,一阵喧嚷,又如潮水般,拥着蓝天鹏和“铁臂头陀”向空场挤去,马上的黄衫少年,和红衣少女,也策马跟进。昂然立在高大门楼下的四个灰衣劲装大汉,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喂,你们要干什么?退回去。”
说话之间,气势汹汹的走下阶来。不知怎的,刚刚走至阶下的壮汉,神色一变,十分惊骇,不由立在原地发呆!蓝天鹏尚以为壮汉看了“铁臂头陀”的铁木鱼惊呆了,但他却发现壮汉的震惊目光,是由他头上,射向后方。于是回头一看,发现身后黄马上的黄衫俊美少年,除了已将描金褶扇展开,在胸前徐徐的扇,并无任何异状。
再看背插金银双剑的红衣少女,左手握疆,策马徐行,目光一直盯着阶前发愣的壮汉,这时虽见他蓝天鹏回头察看,但她却佯装未见。回过头再看阶前壮汉,就这转头的一瞬间,已走回门下,但根据四个壮汉的震惊恭顺神态,人群中必然有“龙凤会”的赫赫人物。
蓝天鹏强敌当前,不愿过份分神去判断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飞叉三雁”,很可能就是昨夜追踪来此的“金线无影”本人。继而一想,又觉不妥,据说“金线无影”终年以金氅罩住头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总坛的人也从未见过她的庐山真面民这几个守在门下的外县分舵弟兄,怎能一见“金线无影”的面就能认出来?心念未完,已到了空场中央。
“铁臂头陀”道德止步,瞪目望着蓝天鹏怒声说:“咱们是废话少说,快亮家伙吧。”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少爷行走江湖,向来不携兵刃……”
“铁臂头陀”听得精神一振,突然沉声问:“你小子敢莫是要与佛爷对掌?”
蓝天鹏立即厌恶的说:“你这是多此一问。”
“铁臂头陀”一听,仰面哈哈一知,狂妄的说:“佛爷一生闯荡江湖,鲜少有人胆敢与我对掌。”
蓝天鹏恨不得一掌击毙了“铁臂头陀”,是以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怒斥说:“废话少说,少爷出掌了。”了字出口,飞身扑来,一掌在前,攻对方双肩和面门,一掌在后,攻对方两助和小腹,一招两式,共有六各变化,快如电闪,而掌先至。
马上黄衫俊美少年看得一愣,徐徐扇动的描金扇也同时停在胸前。“铁臂头陀”更是暗吃一惊,由于蓝天鹏出掌奇快,变化万千,这使他无暇丢掉手中的铁木鱼。心中一惊,顿时手忙脚乱,慌急间,只得猛挥手中铁木鱼,“呼”的一声,迳向蓝天鹏的双掌撞去。
蓝天鹏杀机已起,虽见对方将的铁木鱼撞来,依然掌势不变,索性向木鱼击去,同时,两掌暗劲,猛吐而出——蓬的一响,闷哼一响,“铁臂头陀”的肥大身躯,猛的一个踉跄,略的一声大响,铁木鱼应声落地,“铁臂头陀”也蹬蹬向后退去。
蓝天鹏焉肯罢手,大喝一声:“恶贼纳命来。”大喝声中,进步欺身,右掌横切劈出,倏然又立劈而下。
后退中的“铁臂头陀”,这时已是心慌意乱,面无人色,慌急间,一招“闭门拒佛”,双掌同时推出——但是,就在他双掌推出的同时,蓝天鹏的右掌已倏然立起,闪电劈下。“铁臂头陀”没想到蓝天鹏变招如此之快,一见之下,魂飞天外,慌急间,厉喝一声,猛挥右臂封格。
掌臂接触后,“咔嚓”一声,鲜血飞溅,“铁臂头陀”怪叫一声,飞身暴退三丈。众人一看,齐声惊啊,以“铁臂”震赫武林的“铁臂头陀”右臂,竟被蓝天鹏的立掌劈断了。蓝天鹏剑眉如飞,双目尽赤,厉喝一声,飞身追去。就在蓝天鹏飞身前扑的同时,身后蓦然响起了一声清脆喝声:“蓝少谷请住手。”手字方出口,面前黄衫一闪,马上的黄衫俊美少年,已挡在蓝天鹏的面前。
蓝天鹏早已闻声刹住声势,顿时愣在当场,一双炯炯星目,一直盯在黄衫俊美少年俊面上。他并不是为了黄衫俊美少年,也有一付清脆如欧阳紫相同的童音嗓子和闪电般的轻功,而是对方怎的知道他就是“蓝少谷主”?
黄衫俊美少年,被蓝天鹏的炯炯目光看得也不禁双颊有些绯红,急忙拱手一笑说:“蓝少谷主请息怒,并非小弟干涉少谷主报杀父毁庄之仇,而是说怨有头,债有主。换句话,令尊大人并非死在“铁臂头陀”的手中,少谷主已将他的右臂劈断,总算给了他一个授徒不严的教训,还望少谷主看在小弟的薄面上,饶了他吧。”
蓝天鹏想了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因而也拱手谦和的说:“既然阁下讲情,小弟自当遵命。但小弟有一事不明……”
黄衫俊美少年,连声不敢,最后问:“蓝少谷主有什么话,尽请当面讲,小弟知道的,自当奉告。”
蓝天鹏略微沉吟问:“小弟的感迷惑的,是阁下怎知小弟姓蓝?”
黄衫俊美少年爽朗的一笑,答非所问的说:“这件事小弟回头再向少谷主谈。”说罢转身,望着痛得毗牙裂嘴,冷汗直流的“铁臂头陀”,沉声问:“蓝少谷已看在我的面上,饶你一死,希望你今后,改过自新,诚心侍佛,今后再作恶,下次再遇到蓝少谷主和我恐怕休想再活。”
“铁臂头陀”恨恨的哼一声,望着黄衫俊美少年,切齿恨声说:“哼,你的救命大恩,佛爷终有所报,而姓蓝的断臂之仇,佛爷也要加倍讨回,咱们是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佛爷走了。”了字出口,转身向人群中走去,连丢在场中的铁木鱼也不要了。“铁臂头陀”浑身是血,看来怕人,他尚未到达看热闹的观众身前,观众早已让开了一条通道。
蓝天鹏看在眼里,不由望着黄衫美少年,说:“阁下虽救了他的性命,恐怕仍改不了恶性。”
黄衫美少年,淡淡一笑说:“叫他代少谷主去找对氏兄弟也好,少谷主下次再遇到“铁臂头陀”时,也就是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阁下的意思是……”话刚开口,黄衫美少年含笑的岔开话题说:“此地非谈话之所,我们找个雅静处再谈。”
蓝天鹏已经知道江湖的诡透变幻,因而有意拒绝,但又想知道对方黄衫美少年,是怎的知道他的底细。正在迟疑,黄衫美少年,已用描金褶扇一指东街座北的一座豪华酒楼,含笑热诚的说:“走,我们就到那边“迎宾轩”一面小酌,一面畅谈。”说罢,立即肃手说请。
蓝天鹏到了这时,只得谦和的一颔首,举步向前走去。他已亲眼看到黄衫美少年的精淇内力,对方手中的那柄小巧描金格扇,自然就是黄衫美少年对敌的兵刃,俗话说:“一分短,十分险”。能用这么小巧的兵器的人,轻功,内力神奇扇技,必然俱已登造极。但是,他也深信,只要自己处处谨慎事事小心,谅也不致失手。
心念电转,定睛再看,围观的群众,大部分散去,庙前依然人来照住,喧嚣吵杂,热闹非凡,好像大都不知道这边发生事情似的。再看场边拉马的红衣少女,蓝天鹏的剑眉不由轻在一起了,方才他曾听黄衫美少年,亲口对“铁臂头陀”称红衣少女是他的“贱内”,但蓝天鹏根据红衣少女拉着黄衫美少年马匹的恭谨,倒有些像黄衫美少年的小婢。蓝天鹏暗中冷冷一笑,觉得黄衫美少年必是个渔色之徒。心念间,已到了拉马的红衣少女身前。
黄衫美少年,立即望着红衣少女,含笑说:“屏妹,快过来见过蓝少谷主。”
红衣少女,立即施礼含笑说:“小女子金玉屏,参见蓝少谷主。”
蓝天鹏正待作揖还礼,黄衫美少年已含笑介绍说:“提起内子的名字来,蓝少谷主也许不知……”
但蓝天鹏却正色含笑说:“不瞒阁下说,尊夫人的芳名,小弟却曾听我的家老仆蓝福谈过,只是此刻无法想起了。”
黄衫美少年,神秘的哦了一声,偏含笑问:“那么“金银双剑”可曾听说过?”
蓝天鹏蹙眉沉吟,口中自语:“金银双剑……金银……双剑……双剑……”黄衫美少年见蓝天鹏认真的思索,不由和红衣少女会意的含笑递了一个眼神。
蓝天鹏星目一亮,突然望着黄衫美少年和红衣少女,兴奋的说:“想起来了……“双剑飘红”金玉屏……尊夫人是“双剑飘红”……”红衣少女一听,不由娇羞含笑,连连颔首。
黄衫美少年,早已哈哈一笑,赞声说:“蓝少谷主真不愧是出身武林世家,果然被你说中了贱内果然是“双剑飘红”,不过现在已改为“金银双剑”了。”
蓝天鹏处事经验不丰,一听改为“金银双剑”,不自觉的说:““双剑飘红”,该多好,既有侠名,又有雅意,令人一听,便知尊夫人的轻功独步武林,改个金银双侠,这个金银两字,就有些俗了,尤其时下武林……”
黄衫美少年和红衣少女,未待蓝天鹏话完,黄衫美少年已笑着说:“蓝少谷主评论得极是,今后贱内就仍用以前的“双剑飘红”好啦。”蓝天鹏见他一句话,对方就将绰号改了过来,才突然惊觉自己的过份直言,待要解释,黄衫美少年,并肩前进,红衣少女“双剑飘红”侧拉着两匹马跟在身后。
到达“迎宾轩”酒楼下,蓝天鹏见“双剑飘红”正将马匹交给招徐生意的酒保,只得停身等候。由于红衣少女是以剑术轻功名满大江南北的“双剑飘红”,蓝天鹏已相信他们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关系了。虽然,这位黄衫美少年,对自己的妻子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态,但人家做妻子的尚甘之如贻,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异议。
“双剑飘红”将马匹交给酒保后,也含着微笑,轻灵的走过来。三人登上酒楼一看,这才发现酒楼仅有三四分散酒客坐着,蓝天鹏这才发觉距离进餐的时间尚早。继而一想,这正是探听黄衫美少年知道自己底细的好机会,人多眼杂,被别人听去了反而不好了。心念间,引导的酒保已将三人引至临街的一座广窗前,桌明窗亮,街上熙攘的情形,一览无遗。
酒保一等三人坐好,立即望着蓝天鹏和黄衫美少年堆笑,问:“爷,喝点什么?”
岂知,黄衫美少年并不答腔,而由“双剑飘红”回答说:“拣你们的好酒,和拿手的好菜端来。”
“双剑飘红”把话完,尚以征询的目光看了黄衫美少年一眼。蓝天鹏看在眼里,总觉得这对夫妻有一点不对劲,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时,楼梯声响,又有人走上楼来。蓝天鹏转首一看,星目不由一亮。只见楼下走上来,竟又是一个身着蓝衫,头束天蓝儒巾的俊美少年,而跟在蓝衫美少年身后的,却是一个一身淡灰衣裤的白发老人。
蓝衫少年之美另具风范,丝毫不输给欧阳紫和黄衫美少年,而身后跟着的老人,身材矮小,目光有神,显然是主仆身份。主仆两人走上楼来,在酒保的引导下,就在黄衫美少年身后的另一张广窗下坐了下来,而两人都刻意的看了蓝天鹏一眼。
蓝天鹏心中一惊,立时提高了警觉,他竟没想到,世间竟真的有这么多俊美如子都的少年人物。举目再盾,这是发现对面蓝衫少年的手中,也拿着一柄小巧的描金褶扇,显然也是对方的趁手兵器。打量间,觑目暗察黄衫美少年,这才发现黄衫美少年神情十分严肃,正和红衣少女以眼神谈话。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心中一惊,断定对面的蓝衫少年,必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气人物,而和黄衫美少年曾经相识。于是,心中一动,立即望着黄衫美少年,欠身拱手问:“拜识已经半日,尚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黄衫美少年一定神,立即欠身含笑说:“小弟姓白名玉甫,世居杭州西湖。”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西湖是个好地方,小弟久已向往,有机会定当前往拜访。”说话之间,发现对面的蓝衫美少年,竟晒然微笑,转首看向窗外。蓝天鹏看在眼里,断定黄衫美少年的话并不确实。
但是,黄衫美少年白玉甫,却煞有介事的说:“欢迎蓝少谷主随时驾临寒舍。”说话之间,酒保们已将酒菜送来。蓝天鹏趁机暗察黄衫美少年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两人的神色各自不同。白玉甫眉宇间,暗透懊恼,而“双剑飘红”则对蓝衫美少年似有顾忌。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愈加证实蓝衫美少年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物,否则,以誉满大江南北的“双剑飘红”绝不会暗透忧急。心念至引,觉得这正是探听白玉甫身世底细的大好机会,是以,趁白玉甫杯邀饮之后,立即拱手含笑问:“请问白少兄,何以知道小弟叫蓝天鹏,世居冷香谷?”
白玉甫强自一笑说:“昨夜我们曾同厅会筵,怎能不知?”
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脱口问:“白少侠是说在“金鸠银杖”的寿筵上?”
白玉南颔首一笑,说:“正是在刘女侠家。”
蓝天鹏又追问了一句:“和尊夫人在一起?”
白玉甫赶紧解释说:“不,就小弟一人。”说罢,立即举杯劝酒。
蓝天鹏饮罢放杯,依然锲而不舍的问:“小弟怎的没有看到白少侠?”
白玉甫清脆的哈哈一笑说:“蓝少谷主乃一方之主,位居特席,小弟乃一介贺客只能会在厅中一角,蓝少谷主自然看小弟不到了。”
如此一说,蓝天鹏不好意思,但他对白玉甫的话,却仍有怀疑,因为欧阳紫并非著名武林世家,而侠丐马五叔也并不知道天台有个欧阳世家,此刻碰见白玉甫,不妨向他夫妇打听一下也许能探得一些消息。心念方华,正待说什么,白玉甫夫妇又开始劝酒,并趁机问:“蓝少谷主何时到达此地?”
蓝天鹏觉得,既然白玉甫曾经参加“金鸠银杖”的寿筵,自然也知道他离去的情形,只得坦诚的说:“昨夜已到了此地,白少侠何时到此?”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方才在庙前相遇时,小弟与贱内刚刚到达。”
话声甫落,蓦闻对面窗前的蓝衫少年,说:“严七叔,现在武林中,绝妙玄奇的武功很多,你可听说过一个人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循声看去,发现蓝衫美少年,也正不屑的望着这边看,而那位坐在桌角上的灰衣老人,却正恭敬的说:“老奴还没有听说过。”
蓝天鹏觑目再看白玉甫,对方正举杯饮酒,虽然神色自若,但在他的眉宇间,显然有一股煞气。于是,心中一动,立即含笑说:“小弟昨夜离开高家楼,曾经前去吕祖观……”
吕祖观三字方自出口,对面蓝衫少年的目光,突然冷电般的一闪。白玉甫和“双剑飘红”的面色也同时一变,白平甫立即打断话题说:“饮酒食肉之际,最好不谈佛门之事。”
蓝天鹏早已看到蓝衫少年目光一闪和灰衣老人向他注视的事,这时见白玉甫和“双剑飘红”都神色一变,断定对面坐着的蓝衫美少年,必然是与崆峒派有渊源的人物。但是,他敢深信白玉甫是知道蓝衫美少年的底细的人,而他也断定蓝衫少年昨夜在此城,曾经看到白玉甫夫妇。根据双方对照的结果,白玉甫昨夜根本没去过高家楼,至于他是怎的知道蓝天鹏曾经坐在特席上,那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心中一动,故意笑着说:“昨夜小弟并未进人吕祖观,但却遇见了一件奇特事情。”
白玉南强自一笑说:“酒楼茶肆,人多耳杂,一般精明之士,多不谈别人之事。”
蓝天鹏故意正色说:“没关系,这个人提出来别人也不敢惹,她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龙凤会”的女龙头“金线无影”本人。”
如此一说,对面的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果然停杯不饮了,白玉甫听罢,在他的俊美面庞上却现出无可奈之色,不得不点点头。蓝天鹏既然知道了蓝衫美少年,可能是崆峒派的人,自然不愿说得太露骨,因而含糊的说:“小弟昨夜就在一道河岸上,碰到了这位女龙头……”
白玉甫似乎极想岔开话题,因而趁机插言问:“咦,你不说小弟倒忘了,“侠丐”马长老不是和你一同离开高家楼的吗?怎的现在不见他了呢?”
蓝天鹏一听,心中又开始迷惑了,听白玉甫的问话,似乎他确曾参加“金鸠银杖”的筵会,但他却迅即的回答说:“小弟和马王叔确是一同离开了高家楼,但在追“金线无影”时,马五叔没有追上来,所以小弟今天上街,就是希望能碰到他。”
白玉甫一听,赶紧歉然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小弟险些误了少谷主的大事。”说话之间,急忙起身,继续说:“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现在小弟也正要拜识马前辈,我们还是趁机去找马前辈吧。”
蓝天鹏知道白玉甫有意趁机离去,但是却偏偏挥个坐下手势,示意白玉甫和随之站起的“双剑飘红”坐下,同时笑着说:“贤伉俪请坐,这时去找,马五叔也许早过去了,我们已约好了,见面地方,他会在那里等候小弟的。”
白玉甫一听,和“双剑飘红”互看了一眼,只得重新坐下来。蓝天鹏另具用心的压低声音问:“白少侠可曾会过那位武功高绝的女龙头?”
白玉甫略为一蹩修眉,不答反问:“少谷主指的是“金线无影”?”
蓝天鹏正色说:“当然是她呀?”
白玉甫摇摇头迟疑的说:“金线无影本人,小弟一直未曾见过,不过她的几个得力助手,倒有几人与小弟相识……”
蓝天鹏趁白玉甫说话之际,曾经暗察对面蓝衫美少年的神情,发现他与灰衣老人,也都在暗中注意,倒是“双剑飘红”神色间隐透着紧张。这时一听白玉甫与“龙凤会”中的高级人物相识,不由脱口问:“白少侠可曾听贵友们谈起“金线无影”的容貌和姓氏?”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摇摇说:“小弟问过,好像他们都没见过,我想他们即使见过,恐怕也不敢说。”话未说完,一旁的“双剑飘红”已忍不住紧张的说:“你们快喝酒吧,还是不要谈别人的事吧。”
白玉甫对“双剑飘红”的话,似乎没有听见,却以迷惑的口吻,问:“咦?蓝少谷主,你为何如此关心“金线无影”的容貌问题?”
如此一问,非但“双剑飘红”十分注意,就是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同时停杯不饮,表示十分关切。蓝天鹏淡淡一笑,说:“小弟觉得奇怪,不晓得她有会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敢断言……”
白玉甫立即急切的问:“你敢断言什么?”
蓝天鹏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小弟敢断言,她如果不是一个又疤又麻的姑娘,便是一个又黑又丑的老女人……”
话未说完,非但“双剑飘红”吓得娇躯一战,面色大变,就是对面桌上的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都惊得同时一愣。须知当前声势浩大势力雄厚的帮会,首屈括苍山的“龙凤会”,势力扩及大江南北,就以现在的城内,就有“龙凤会”的分舵。
岂知,白玉甫听了,突然愉快的哈哈一笑,并以手指轻轻一击桌面,竟附和着蓝天鹏的想法笑道:“对对,蓝少谷主所想像的,与小弟早已料想的完全一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何不携手同去括苍山,当面向那金线无影挑战,迫使她揭开金氅,看看她到底是丑婆子,还是美姑娘。”
蓝天鹏一听,精神不由一振,突的一击桌面,说:“好,我们就这样决定好了,她的轻功,不弟昨夜已经领教过了。”
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关切的急声问:“结果怎样?”
蓝天鹏毫未思索的说:“她的经验丰富,心眼儿比我多,但她的内力和轻功却都逊我。”
“双剑飘红”立即以提醒的口吻,问:“她的剑术如何?”蓝天鹏一听剑术,兴致立即被打消了一半,他心里明白,在兵刃上,他是毫无一丝取胜的把握。
但是,一旁的白玉甫,却怂恿说:“她的剑术虽精,难道她还能以剑对付徒手未携兵器之人?再说到了那时候,自然由小弟接下来。”
蓝天鹏想到了剑术,顿时联想到前去天台的事,因而,未待白玉甫话完,立即坚定的摇头说道:“不,揭开“龙凤会”女龙头真面目的事,是我早已下定的决心,小弟不愿和他人携手完成这件事。”
白玉甫立即关切的问:“蓝少谷主准备何时去括苍,小弟届时也好前去一开眼界,参观这场罕世难见的大决斗?”说此一顿,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蓝少谷主尽管放心,届时小弟绝不介人,除非得到你的允许。”
岂知,蓝天鹏却毅然摇头,说:“不,什么时候前去,目前小弟也不敢肯定,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罢起身,突然拱手说:“小弟还有要事,必须即日赶路,今得逢贤伉俪……”
话未说完,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已同时立起,由白玉甫挽留说:“蓝少谷主何必遽然他去,须知此地迎神大会,最热闹之下是在城南湖上,现在虽然时刻尚早,但已是很热闹了……”
蓝天鹏立即插言说:“小弟去意火急,无心去游湖……”
白玉甫却坚持的说:“此等热闹情形,据说每六十年才有一次,蓝少谷主错过这个机会,要等到你将近八十岁才能看到,这种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说话之间,眼尖的酒保早已含笑的过来,“白玉甫一见,立即向“双剑飘红”示意说:“屏妹在此结帐,我和蓝少谷主先行。”说罢,即向蓝天鹏肃手说清!蓝天鹏见白玉甫近乎有些强留,心中甚是不悦,但他看了对面的蓝衫美少年,也招呼酒保将两匹马同时拉了过来。
白玉甫当先拉住““双剑飘红”的红马,同时一指他自己的座马,说:“蓝少谷主可骑本人妻子的座马……”
但蓝天鹏却迷惑关切的问:“尊夫人……”
白玉甫立即会意的解释说:“不必管她,她自会前去找我们。”
蓝天鹏一听,虽觉白玉甫对妻子还不如婢女,但也不便说什么,只得接过缓绳,飞身上马,白玉甫早在前面开道了。好在这时街上大都涌向南关,行人闪躲也较快捷,但较之徒步,仍快不了多少,而且,时遭路人的白眼。蓝天鹏对蓝衫美少年的匆匆会帐,显然准备跟踪前来,但他已断定地方主仆二人必与崆峒派有密切的渊源。
但是,他对白玉甫夫妇却有了更多的怀疑,白玉甫坚持邀他游城南湖,不管对方是为了让他蓝天鹏摆脱蓝衫美少年主仆也好,抑或是另有目的和居心,但他都应该随时提高警惕!心念间,蓝天鹏回头一看,目光倏然一亮。
只见七八丈外的人群中,果然有蓝衫美少年和那个灰衣老人向这边走来。但是,最令蓝天鹏感到意外的是“双剑飘红“,居然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数十丈外,急急追来。看了这种情形,令他愈加了警觉,不管白玉甫也好,蓝衫美少年也好,总之,两人都是可疑而又大有来历的人物。
出了南关大街,官道宽大,人轿靠两边前进,两人才策马疾驰。疾驰一阵,已能看以二三里外的一片柳林间新棚林立,人影恍动,随风传来阵阵喧哗之声,显然那就是城南湖了。也就在这时“双剑飘红”已飞马追上来。蓝天鹏和白玉甫同时回头,“双剑飘红”立即含笑解释说:“那家酒楼的帐房先生真发了,见你们两人先骑马来了,特地将马暂借我骑半天,仅要几分银子的草料费就好了。”
这话听在蓝天鹏的耳里,自然不信,但他当然也不便说什么。三人三骑,飞驰到达柳林前,立有以马栏作生意的人上前拉马。白玉甫下马之后,依然留下“双剑飘红”办理马寄的事,他却向蓝天鹏肃手说清,径向林中走去。
进人林内,人群拥挤,林立的摊,多是卖妇女珠花和小孩玩的刀枪玩具。林中较宽广的地方,则是酒棚茶帐,菜饭食摊,以及耍猴子变戏法等卖艺的场地。穿过近百株大柳村,眼前突然一亮,竟是一片数百亩大的清水湖。此时湖面上清波徽辎,画肪点点,在湖面上穿梭般徐徐飘荡,尚不时由画舱内传来男女的欢笑和优美的音乐。
白玉甫首先一指湖面上的无数画舫说:“现在天尚未黑下来,一到晚上,湖岸上灯光通明所有画舫上,纱灯齐亮,湖面上更是金蛇四鼠,水光掩映,热闹情形,鲜为人见,直到深夜娘娘回宫后,人群才逐渐散去,但整个湖岸上的灯火,却通宵达旦。”
说话之间,“双剑飘红”已匆匆跟了上来。白玉甫立即望着“双剑飘红”催促说:“屏妹,看看我们的画舫停在什么地方,我们陪蓝谷主也到湖面上玩一玩。”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有些为难的笑着说:“不知他们已经划到哪里去了,小妹还真不知道如何找他们。”
蓝天鹏一心想赶往天台,实在无心游湖,是以赶紧说:“不必麻烦尊夫人前去了,我们就在此地看看。”
白玉甫做事似乎特别主观,未待蓝天鹏话完,插言说:“对岸是娘娘的行宫,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说罢,又望着“双剑飘红”,举手一指正西说:“那边高台下也很热闹,他们可能在那边,屏妹你看看吧。”
“双剑飘红”毫不迟疑的含笑应了声是,不容蓝天鹏再加阻止,轻快的沿着湖岸向着正西走去,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蓝天鹏向白玉南方才提的高台一看,发现高台彩棚下,横摆一道长桌,数排大椅,上面已坐满了数十人。
由于已先听店伙说过,每年迎神会的这天,“飞叉三雁”都要来城南湖坐镇,现在看了那座高台的气势,八成是“龙凤会”搭建的。因为有了这一想法,不自觉的望着白玉甫,问:“白少侠,那座高台彩栏下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白玉甫看了眼,摇头一笑说:“小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们主办迎神会的人吧。”
蓝天鹏信以为真的点点头,但却不解的问:“听说“龙凤会”在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每年来此地坐镇,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坐镇?”
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同时笑着说:“原来你与“飞叉三雁”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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