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国宾馆门前的武警战士永远站得身形挺拔,和天安门广场国旗班有一拼,代表着我们泱泱大国的端庄与牛气。
我把车开到门口时,守卫战士作了个标准的交警停车示意手势,然后向传达室里通报了车牌号,得到认可后予以放行。
东门进去后路径即往南北分岔,老傅指着路口立着的“中国新地产国际高峰论坛”标示牌让我沿着右侧前行,国宾馆内河道环绕,弯曲有致,遍布形状各异的小桥、假山、假石,适逢冬季只有油松、白皮松等针叶植物仍然郁郁葱葱,遮掩着幢幢别墅深院。
钓鱼这等事情在平常百姓那里不过是人生闲暇的消遣,在达官贵人那里却能玩出大名堂来。姜太公钓鱼是待价而沽,袁世凯钓鱼是韬光养晦,背后玩的还是政治。汉代有个叫严子陵的家伙境界似乎更高一些,身为光武帝刘秀的同窗铁杆儿,在刘秀登上皇位后觉得趴在哥们脚下三跪九磕有些掉价,于是隐居富春江畔,每日凭石台悠然垂钓,从此以后钓鱼台便成了隐逸闲处的代名词。
昔日京城有四处钓鱼台,即东钓鱼台、西钓鱼台、南钓鱼台和玉渊潭钓鱼台。
东钓鱼台在药王庙村以东,三里河村以南,清光绪二十六年以前,该处是北京颇有名气的玩耍胜地。清溪环绕,一派水乡泽国风光。西钓鱼台,位于玉渊潭以西,马神庙西南。一片农田中间有一条旱河穿过,东岸土山连亘,茂林绵绵。辽金时代有士大夫追求隐逸雅趣的“养尊林泉”、“钓鱼河曲”等风景名胜。南钓鱼台在白云观以西的会城门,曾有金朝外城北城墙会城门的护城河。
最牛逼的当然是沾上皇气的玉渊潭钓鱼台。它本是金代旧运粮河边的一座花园。中都城在广安门外西南一带,城外有护城河。玉泉水由西北而来,流经玉渊潭,汇注于护城河。这条河道在辽代称为“萧太后运粮河”河道弯弯构成水乡一片,不少达官富户抢地建园,皇帝也在这里盖起御园行宫,钓鱼台仅是这许多大小花园中的一座,由于金海陵王曾在钓鱼台开宴赏月,金章宗也在此筑台钓鱼,“皇帝的钓鱼台”自然成为百姓的禁地。“金主銮舆几度来,钓台高欲比金台”清代定鼎北京,皇家御苑建设达到高峰。干隆当政之时,恐雨患成灾殃及京师,便下令挖掘玉渊潭。沿湖四周堆石造山,栽种花木,建亭阁殿堂,使废墟的钓鱼台再度繁华起来。
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第九个年头,开国巨头们商量,马上得办一下立国十年大庆的事儿,万邦来朝需要安置十几二十个友好国家的元首和使节,于是摊开地图寻摸半天,觉得古钓鱼台在地理位置上最是合意,北京的国际机场在大东头,钓鱼台宾馆在大西边儿,当外夷们抵达机场前往宾馆之前,从东往西走,肯定经过无比宽阔的长安大街,会瞧见伟大祖国日新月异的整体面貌且留下深刻印像。这事儿便交给外交部去办,此间便建筑起一个面积达40万平方米的国宾馆,里面陆陆续续兴建了十几座雍容华贵的迎宾楼。
老傅是个八面灵光的钻营老手,从钓鱼台管理局的头儿到养源斋的国宴掌勺大厨,都混得跟家人似的熟络无比。有一次陪着南方的某市长来北京公干,原来约定请某副总理在养源斋用膳,结果人家临时要参加重要的国事活动不能赴约。老傅已经定下了两桌大餐,无奈之下只好把庄姐等一干熟人朋友抓来顶替。一干闲杂人等不明就里,煞有介事地品尝了一席高规格的国宫廷肴菜式,先是一溜小菜儿放在景泰蓝的蛊碟里一一上来,无非也就是泡绿菜苔、紫菜生沙拉、凉拌苦瓜、炸薄荷叶、樱桃萝卜之类,不过就是鲜嫩异于平常菜市场采购的时蔬。至于热菜,只要一看每个人面前精美的菜谱就诱人口水:鸡吞群翅、烤酿螃蟹、鲜菇烩湘莲、纸包鳟鱼、推沙望月汤。等餐后点心水果上来时大家都意犹未尽,一边取食鲜豌豆糕、鸡丝春卷、炸麻团、六兰卷、汤圆核桃露和新疆哈密瓜,一边向往着这里最著名的满汉全席要是吃将起来该是什么风景。最后老傅为这顿倒霉饭局埋单花了近2万银子,为此我还时不时拿他开涮取乐,说亏得那天我们没点那道“金钓翅”否则那面条一样的粗的名贵鱼翅落到一帮闲人嘴里岂不暴殄天物。
八方苑前的停车场已经挤得满满当当。迎宾小姐把我们引入内庭,左右两侧分别是嘉宾和媒体的签到席。承办方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的副理事长齐龙在旁迎候,陪同步入主会场,只见巨大的背景板上“中国新地产国际高峰论坛”下面分列着若干发起单位,都是相关房地产行业协会、媒体支持单位等等。协办方挂名是华驰集团,我估摸曾荃应该为赞助这个活动掏出了上百万费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自打那年国家领导人在上海出席了一家国际性财经杂志的全球论坛,仿佛打开了潘多拉德魔瓶,神州大地形形色色的高峰论坛遍地开花,中国本来就是世界第一开会大国,这下名人准名人相继粉墨登场,穿梭奔波在不同的会场间。会议经济催生了一大批本土公关公司,也养活了不少步履艰难的行业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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