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东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当然这个早还得看是谁定义,最起码对张东来说,中午十二点前就算是早了,没睡到下午就算是早起。
昨晚张东还是一个人睡,林燕她们起居的地方有两间卧室,林燕姐妹俩睡一间,哑婶母女俩和陈玉纯睡一间,到了晚上那里几乎成了张东的禁地,不管找谁偷情都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事。
地方小,空间有限,而且陈玉纯怕被发现,也不敢多留,春风一度后就匆匆走了。
而林燕打麻将打到凌晨也困得要命,而且她没有过来张东房间睡觉的打算,按她的话说,就是怕会忍不住。明显昨晚她是心花怒放,据说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具体赢多少就不知道了。
洗漱完毕后,张东穿了一身新衣服下楼。
柜台依旧是雇人看着,一旁类似办公室的房间内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房间内有两张桌子,桌上摆着高高的帐本和一些单据,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计算器发出的答答声分外刺耳。
“你们在忙什么?”
张东站在门口问道。
房间内,林铃、陈楠和陈玉纯都在忙碌。(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一听到张东的声音,陈玉纯第一个抬起头。恋爱中的女人或许都是幸福的,即使她还是个二八年华的女孩,但面色红润、神采焕发,娇羞中隐隐带着迷人的性感,光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就让人荷尔蒙沸腾。
陈楠亦是如此,尽管昨天吃了小醋,但还是给张东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不过羞涩的她可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
一二人中唯有林铃的表现最自如,对着张东轻笑道:“我们在盘帐,我姐交代要把这里的帐算清楚,有些住宿费是一月一结的,单子什么的都得罗列出来,看看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是大盘点好不好!”
陈玉纯晃了晃握笔握得发酸的手,道:“以前也要算帐,不过就算一天的帐,最多半个月,现在感觉不像是在算帐,像是在清家底!”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地上摆着空碗和空盘子,看林铃三人忙得连收拾都没空,就能想象疲劳的程度。
张东见状,去为陈玉纯三人买来果汁,然后问道:“燕子和舅妈呢?”
“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陈楠终于开口说道,不过声音轻轻的,听着就让人发痒。
陈楠央求道:“东哥,我妈不太愿意做手术,有空的话你多劝劝她吧。”
“嗯,我知道。我今天有事要出去,去市区一趟,晚上不一定会回来。”
说着,张东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只盒子放在林铃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铃铃,看看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干嘛又买手机给我啊?”
林铃一看,是最新款的大萤幕智慧型手机,顿时面露喜色。
昨天看到陈玉纯两女的新手机时,林铃很喜欢,倒说不上是嫉妒,但就是羡慕,现在自己也有一台新手机,她自然很高兴。
只是前几天张东才买一台手机给林铃,虽然款式普通,不过已经足够,现在又买这么好的手机给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玉纯两女早就知道张东准备不少礼物,见林铃喜欢成这样却不好意思拿,陈玉纯忍不住打趣道:“当然得献殷勤呀,不讨好你这小姨子怎么行啊?要不等以后燕姐和东哥亲热的时候你使坏了,猛敲门还是喊着火了,打扰人家怎么办?”
“就你话多,少说几句会死是不是?”
林铃狠狠地白了陈玉纯一眼,不过眼神中满是笑意。她对于新手机也是爱不释手,最少这种价位的手机她根本不可能去买,但女孩子总有虚荣的时候,看见其他人有,心里自然也渴望有一台。
如果张东一回来就给林铃新手机,顶多就像是个伴手礼;不过等过了一夜再给,效果就不一样,尽管花的钱一样多,但先让林铃羡慕一晚后再给她,这礼物就等于是个惊喜,一下子就送到她的心坎里。
这样的小手段张东还是会玩的,即使不用刻意算计,张东也能拿捏好时机。
“我先出去了,你们也别太累了。”
张东说话的语气,让陈玉纯三人都觉得张东是故意说给她们个人听的,立刻又欣喜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当张东出门时,徐含兰已经等在外面。
此时太阳毒辣,一出来就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张东如逃命般躲上车。
一进入有着凉爽空调的车内,张东忍不住吐了一口气,道:“妈的,这日子还真的能活活把人热死。”
“午饭你想吃什么?”
徐含兰在一旁微笑着,随后忍不住轻声抱怨道:“怎么感觉我成为你的专职司机,刚才来接燕子和你舅妈去医院,现在又得回来接你这头猪去松山。”
“嘿嘿,能者多劳嘛!”
张东贱笑道,不过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买一辆车,否则在小里镇这种交通不发达的地方还真不方便,省城那边二十四小时不管任何地点都有计程车可招,这边到了晚上就静得吓人,没有代步的工具确实很不方便。
老爹的车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不过那一直装穷的老头子买的车应该也不怎么样吧!想到这里,张东心里毫无期待。
今天徐含兰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裙,黑丝袜、高跟鞋,尽管看起来一样美丽,很有OL的诱惑感,不过总觉得怪怪的,毕竟今天她过生日,没工作就不需要穿得那么正式,但她却穿得像是要去上班,张东不否认特别喜欢她这种知性的打扮,也颇有风韵,营造出不同的诱惑,但今天这样穿的话就太过正式了。
徐含兰已经发动车子,察觉到张东饶有深意的目光,她俏面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原本想穿得休闲一点,让自己放松一下,不过宿舍的衣柜就只有西装裙,难不成我要穿睡衣出来啊!”
“睡衣啊,我喜欢。”
张东顿时一脸猥琐,笑得下流。
“呸。”
徐含兰心情大好,妩媚地白了张东一眼,道:“别闹了,你午饭还没吃吧?”
“嗯,徐大校长请客,在下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好推荐?”
张东故意一副难受的模样摸着肚皮,可怜兮兮地说道:“今天可是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饿死人可是很不吉利的,而且我很好养活的,有一口剩饭、剩菜什么的就满足了。”
“贫嘴吧你,你还会饿死?”
徐含兰咯咯地笑了起来,娇嗔道:“现在你是老饭馆的老板,只要动个嘴,吃的东西一大堆,饿死是不可能的,撑死的话还能上晚间新闻,你考虑一下哦。”
说说笑笑间,车子开进市区。
小里镇离市区并不远,无法发展起来是因为道路是比较破旧的老路,蜿蜒又颠簸,如果传说中八车道的新国道建起来,小里镇绝不会如此贫穷,最起码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很适合人们游玩,光是大海就可以成为一个新的旅游景点。
中午的太阳太毒辣,这时去松山会被烤干的,于是张东两人商量一下,觉得不要找罪受,决定先去吃中饭。
车子开到市内后,徐含兰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张东,说道:“大东,山珍海味没有,我带你去一家店,试一下本地的一绝。”
“嗯,客随主便。”
张东点了点头,心想:山珍海味有什么好吃的?市里连吃了几顿,没一顿是安稳饭,还真不如在老饭馆要一份炒饭吃得舒坦。
“以后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到,那里已经快拆了。”
徐含兰感慨道:“我是在老市区长大的,那里的巷子和老房都很有韵味,不过时代在发展,以前繁华的老市区现在也变得破旧。今年年底,政府就会对那一带进行改建开发,到时不知道会有多少出名的小店从历史的长流上消失。”
从徐含兰这一番感慨可以听得出她对那块区域的感情,张东一时也觉得感同身受,因为他长大的那个地方也要消失了,那种难言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扰动你的记忆一样,很不好受。
破旧的屋子被推倒后,碎石废瓦掩埋的是大家的回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尽管是时代发展的必要,但残酷地摧毁了多人的童年记忆和让人怀念的老味道。
市区中心高楼林立,极为繁华,不过开过高架桥后就是一座颇有历史韵味的老城区。
这里大多是一、——一层楼高的小楼,最高的不超过三层楼,房屋老旧,建筑风格不一,显得很杂乱,到处是暴露在外的电线和狭窄又潮湿的街道,就如省城的那座老城区一样,看起来分外安详,但也特别破旧。
徐含兰对这一带轻车熟路,开进宛如迷魂阵般的老街后又左拐右弯,最后她将车停在一栋小楼外,这是一栋典型的旧时代西式建筑,中间是两层楼楼房,并附带院子,可以看出在那年代也是不可多得的豪宅。
小楼的旁边是一所中学,老旧、沧桑,门口放着密密麻麻的自行车,学校内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充满让人精神一振的朝气。
“我以前就在这里读书。”
下车后,徐含兰温柔地笑了笑,道:“中午休息的时候这里可是人头攒动,不过我们错过吃饭的时间,才会这么安静。”
“看起来很不错!”
张东看着这栋小楼,从外表看不出是餐厅。
张东与徐含兰说话间,有一个老妇人走出来,她戴着老花眼镜,拄着拐杖,手里拿着花洒,明显是要去浇院子里的花草。
一看到张东两人,老妇人愣了一下,走上前打量徐含兰一阵子,慈祥地笑道:“你也回来看看了。”
“刘奶奶,您还记得我啊?”
徐含兰上前搀扶着老妇人,表情惊喜,眼神充满尊敬之情。
“记得,徐家丫头。走,进屋吧,让老头子煮几道菜给你吃,你这小馋猫。”
老妇人笑着回忆道:“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老头子煮的鱼肉酥,一会儿就让他煮给你吃。过一段时间这里就没了,我们两个老骨头恐怕也做不动咯。”
“您说什么啊,看您这身体,还硬朗着呢。”
徐含兰对老妇人极为亲热,和她说着话时都忘了招呼张东。
小楼内部很简洁、干净,即使全都是老物件,不过收拾得很整齐,看不出半点老旧,反而因为带着岁月的沧桑别有韵味。
将张东两人领到院门前的一间小房间内,老妇人就走出去。
房内摆着老式的八仙桌,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张东坐下后习惯性地点起烟,四下打量起这间老屋。
“不错吧,这里可是有不少古董哦。”
徐含兰轻车熟路地拿来烟灰缸,笑咪咪地说道:“如果没有熟人带路,谁都不知道这里是餐厅,不过刘奶奶他们也不指望靠这个赚钱,知道的人都是从这里毕业的校友。他们两口子是退休教师,临老了没事做,就在旁边开这家小店,赚的钱很少,不过钱都拿去资助那些贫苦学生,甚至还会不时拿出退休金接济附近的贫困家庭,所以别说是学校里的人,就连附近的居民都对他们充满敬意。”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就是德高望重之人。”
张东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老人家确实是高风亮节,相比之下,他那擅长吃喝嫖赌的土豪老爹就低级多了,如果你跟他说要开餐厅,他的第一个反应一定就是餐厅没夜总会赚钱,第二个反应则是开始思索把餐厅和夜总会开在一起的可能性。
“这里是没有菜单的!”
徐含兰一边倒茶水,一边说道:“就什么新鲜就买什么,想怎么做全是老头子说了算,学生来吃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亏本卖。至于我们这些已经工作的来吃,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反正谁都知道他们赚的钱没进过自己的腰包,有时候他会说得贵一点,但也没人不乐意付。”
徐含兰兴致勃勃地说着,眼里尽是怀念之情,来到这里,仿佛回到她青涩的少女时代,她原本沉稳的脚步都变得蹦蹦跳跳的。
干练知性的女强人变得这么活泼,欣喜中还带着几分俏皮,那独特的韵味让张东看得入迷,陶醉得发呆了。
“倒满有特色的。”
张东回过神来,感慨道,在这个浮夸现实的社会中,这样一家老店的存在或许是人性最后一分美好。
闲谈之间,传来刘奶奶喊徐丫头的声音,徐含兰立刻跑出去,随后托着两盘菜走进来,一盘炒鸡蛋散发着难言的香味,据说是加了一些山里的野菜干,颜色发绿,另一盘就是鱼肉酥,一片金黄,看起来就像是鸡蛋饼。
“老爷子的炒鸡蛋可是一绝啊!”
徐含兰满脸笑意,兴奋地介绍道:“这鱼肉酥更好吃,这是老爷子用刀把草鱼的肉一点一点刮成蓉,加上香料腌一段时间,用鸡蛋和杂粮面粉混在一起下油锅炸,里面还加了咸蛋黄,很下饭,远近闻名,只此一家,除了这里,你再也找不到更道地的了。”
“嗯,确实不错。”
张东光是闻就觉得嘴馋,这种独特的老手艺确实诱人。
徐含兰说老爷子家祖上是御厨,两口子都喜欢烹饪,最大的动力就是发掘一些失传的手艺,退休后便在此开业。
听了徐含兰的介绍,张东不得不感慨他们的晚年生活真是有明确目标,有所追求。
老人家不喜欢浪费,只上了两道菜,和一人一碗排骨汤及白饭。
徐含兰心情很好,也没顾及吃相,开心地大吃特吃;张东则是喜欢上这独特的味道,再加上饥肠辘辘,也埋头苦吃。
食之无言有时不是一种礼数,而是因为菜肴美味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开口只为进食,连话都不说了。
过没多久,连盘带碗全都空了,张东两人简直就像是非洲难民一样,然后他们看着对方,很有默契地一笑。
徐含兰知道自己刚才的吃相不好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擦着嘴跑出去,回头对张东说道:“你也没饱吧?我去求求刘奶奶,请她再烧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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