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公路东侧·郊狼狩猎场。
深夜,碎石铺就的公路泛着惨白的月光,如同一条冻僵的蛇。旷野中似有点点鬼火游荡,郊狼的嚎叫此起彼伏,令人不寒而栗。这里是狼群出没的危险地带,从无旅人敢在夜间单独来往。
路旁摆着一只摇篮,白胖的婴儿睡的正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狠心的母亲抛弃了。
一头饥饿的郊狼走近摇篮,急不可待的扑了上去。婴儿突然醒来,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精芒。
郊狼吓得向后一缩身,野兽的直觉告诉它最好别再靠近这危险的猎物,然而饥饿却使它不甘心就此罢休,流着口水在摇篮附近逡巡不去。
婴儿不悦的哼了一声,张开小小的嘴巴,口中似有寒芒闪动。郊狼预感到死神将至,急忙夹着尾巴逃走,不时的回头张望。这时,公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婴儿似乎受到惊吓,放声啼哭起来。
郊狼困惑的摇摇尾巴,终于放弃猎物,匆匆地跑开了。
一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疾驰而来,路过摇篮时婴儿的哭声更加响亮。
“安迪,快停车!”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撩起帷帘问车夫,“你听见婴儿哭声了吗?”
健壮的车夫瞅瞅路边的摇篮,不安的说:“夫人,是个弃婴,我们现在没时间管闲事,不然被老爷捉到就全完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妇人冷笑道:“你现在害怕了是不是,当初你决定带我私奔的时候为什么不怕?是不是认为老头子的家产已经偷到手,不再需要我了?”
车夫慌忙辩解:“夫人,我发誓–要是有一丁点对不起您的念头,活该被郊狼撕成碎片!”
“哼,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去,把那婴儿抱上车来,他一定是饿了。”
车夫不太高兴的从摇篮里抱起婴儿,送到妇人手中。
“瞧啊,安迪,多么漂亮的小宝贝儿,还是个男孩呢。”
“夫人,你可别打算收养他,谁知道是哪里来的贱种。”
“啊,多么冷酷的男人,我真后悔爱上你,”妇人摇头叹息,解开衣襟,把丰满的乳房送到婴儿唇边,自鸣得意的说,“喝点贵妇人的奶吧,我的小乖乖,等你进了孤儿院,你将会为此感到自豪,你当然可以向别的孤儿炫耀,因为你喝过高贵的安德森夫人的奶。”
“请允许我提醒您已经不是安德森夫人了,况且,您从前也只是安德森老爷八位情妇之一。”
“喔呵呵呵呵~可怜的安迪,你真让我扫兴!的确,我抛弃了安德森老头,但我依然拥有安德森家族的财富,”妇人贪婪的环顾车厢内成箱堆积的金银,“从今天开始,这些财产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安德森老头和他的七条母狗活该去当叫花子–啊呀,该死的小东西,竟敢咬我!”妇人气得把婴儿摔在地上。
婴儿没有哭,吐出粉红色的舌尖舔净唇边的奶渍,眯着眼睛仍在回味母乳的美妙滋味。他的表情让妇人感到害怕,慌乱的嚷道:“安迪,把这小畜生扔出去,我不再喜欢他了!”
这话正合车夫的心意,转身钻进车厢,伸手去抓婴儿。婴儿突然睁开眼睛,冲他冷冷一笑。车夫吓了一跳,身子登时僵住了。
“怪–怪物!”惊呼声尚未来得及出口,婴儿突然张口吐出一道银光,刺破车夫的喉咙。
车夫惨叫一声,仰面栽下马车。
妇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向车外张望。
婴儿慢慢地站起身来,幼小的身躯在月光下迅速长大,仿佛十多年的发育全部浓缩在这几秒种里。妇人吓得目瞪口呆,傻傻的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转眼间,婴儿变成一位身材高颀的英武少年,赤身裸体的沐浴在月光下。
“鬼–鬼啊~安迪、安迪–你在那里?救命啊–”妇人终于回过神来,吓得放声尖叫。
少年回头微笑,柔声道:“妈妈,别这样,太难看了……”
“别、别过来,都是安迪那个混蛋一个人干的,整件事我都是被迫的啊!”妇人并不傻,知道少年是丈夫派来的杀手,“不要杀我……我把财产分给你一半–不,全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
“不要哭了妈妈……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少年仍在自言自语,神情亦像做梦似的古怪迷离。
妇人奋力跃下马车,没命的朝着荒野逃去。
“不要跑,妈妈……我会保护你的,我已经长大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伤害你,妈妈,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少年不紧不慢的跟上去,鬼魅似的贴在妇人背后。
妇人没命的奔跑,对少年的梦话,当然不敢回答。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闪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说:“可恶的女人!你不是我妈妈–你……给我去死吧!”左手在妇人颈上一抹,割断了她的喉咙。
少年信手将尸体抛向狼群,丢下指间染血的刀片,从摇篮中取出衣服穿上。
乌云遮住新月,旷野中伸手不见五指。郊狼在马车附近游荡,拖走车夫的尸首。少年坐在车厢顶上,信手捡起一片落叶,含在口中吹响。笛声悠扬凄婉,飘飘洒洒的飞向夜空。
一阵狂风吹散乌云,俊美的白龙与月光一同降落在马车旁。
妙子夫人飘然跃下龙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左侧是身着粉色和服的长发女郎,右侧是做艄公打扮的黑衣驼背人。
妙子夫人走到马车跟前,望着少年微微一笑。“小次郎的还童忍法还是那么精彩,剃刀想来也不至于生锈吧。”
少年杀手放下叶笛,冷冷答道:“妙子夫人为什么不进来试试,你的奶一定比死人的好喝。”
“剃刀小次郎,用这种口气对香格里拉的主母大人讲话,你不觉得太过失礼吗?”驼子阴森森的训斥道。
小次郎毫不理睬他,目光深深的望着长发女郎,表情变得异常温柔。女郎眼帘深垂,在月光下扬起虽算不上美丽却温柔可人的脸庞,朝着小次郎所在的方向欠身微笑。她的眼睛看不见,身体却能感受到对方倾注在目光中的柔情。
小次郎恋恋不舍的从盲女脸上收回视线,转而问妙子夫人:“夫人深夜来访,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是来请你杀一个人。”妙子夫人开门见山的说。
“怪了,平常的工作都是海蜘蛛或者奈落姬传达,今次夫人却亲自出马,目标想来非同小可。”
“苏欣然这名字,你可听说过?”
小次郎吸了口气,神情凝重的说:“杀这个人,价钱可是很高很高的哦。”
妙子夫人胸有成竹的笑道:“事成之后,我请奈落姬给你唱一夜情歌可好?”
“夫人……请别这样子,会被小次郎笑话的……”盲女奈落姬羞涩的垂下头去,香肩微微颤抖。
“夫人真是出乎预料的大方,如果奈落姬不反对,这任务我接了。”
“怎么会反对呢……当然不会,”盲女小声细气的说。
妙子夫人把她推到小次郎面前,轻声道:“奈落,去给小次郎唱支歌,就算是预付的定金。”
盲女羞涩的点点头,摸索着走到马车前。面向月光理理秀发,曼声歌唱。
小次郎亦吹起叶笛伴奏,感伤的歌声在月光下婉转低回,令人闻之泪下。一曲唱罢,两个人相对无言。
小次郎擦去眼角的泪痕,沉声道:“后会有期。”说罢跳下马车,提着摇篮走进夜幕深处。
盲女望着他的背影,几许忧色浮上眼角眉梢。
黑衣驼子抓抓下巴,粗鲁的问她:“喂!风间你告诉我,小次郎杀人后为啥一定要吹笛子,活像个大白痴……”
风间奈落幽幽的说:“小次郎很小的时候没了妈妈,是被一伙残忍的强盗杀死的……死前饱受折磨,那时候他还没有断奶,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遇害……也许笛声能帮助他回忆起母亲的样子吧。”
驼子冷笑道:“所以他就像强盗对待他母亲一样对待别的女人?这家伙的脑子一定坏掉了。”
风间奈落苦笑道:“也许他是把死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想象成强盗的母亲。”
“变态!”
“唉,的确有点呢……”
“哦,你也这么认为?”
“才不是呢,其实我挺喜欢小次郎的。”
“哼,那么在他眼中,你究竟是情人还是母亲?”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两样都有一点,情人也好,母亲也好……只要是小次郎的人,我都不讨厌呢。”风间奈落羞答答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驼子是个粗线条的男人,完全不懂情人间微妙的心思。
“他又没有向我求婚……小次郎,他是个害羞的男孩子呀。”
“哼!没出息的家伙……”
“海蜘蛛先生,请别当着我的面说小次郎的坏话好么。”
悻悻的吐了口痰,海蜘蛛决定不再管这两个人的闲事。“夫人,小次郎那套花样只能对付无知妇女,男人会上他的当?”
妙子夫人笑道:“别人或许不会,但苏欣然一定会上当,据情报分析,他是个不折不扣恋童癖。”
“呸!变态遇见变态,这下有得好看啦!”海蜘蛛幸灾乐祸的笑道。
“小次郎的刺杀虽然十拿九稳,但为了预防万一,你也去蜃气泽准备吧。”
“遵命!如果姓苏的侥幸闯过小次郎那一关,蜃气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海蜘蛛身形一晃,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天刚蒙蒙亮,一只被漆成金黄色的机械步行鸟迈着滑稽的步伐走进郊狼狩猎场。
鸟背上的两个人可谓黑白分明。白衣的是睡眼惺忪的美少年,偎依在他怀中的是一位有着一头火红长发的黑精灵美少女。
“啊啊–呜,好想睡觉哦……哎哟!”美少年打哈欠的时候恰逢步行鸟向一侧倾斜,于是他便很不雅的滚下鸟背,摔了个马趴。
“该死的笨鸟儿!你说你今天摔了我多少次?”
“苏,这是第五次,我帮你数着呢。”黑精灵少女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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