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岳大骇,怒吼道:“无耻!”田慎脸上一红,稍现即隐。云岳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留力,灵犀剑出鞘。只见寒光乍起,剑圈闪烁,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里,电漩星飞,银光洒落,剑圈四下伸展扩延,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一个圆形光屏,烟花般的散落倒挂,整个将柳玉琼罩住,光华骤盛,剑气千重。
嗤嗤数响,圆如穹庐的光屏罗罩,数点星爆火花激飞,叮叮当当一阵急响,田慎发出的独门暗器“透骨银针”有些被云岳的灵犀剑一绞,化成星雨银粉,随风飘散,有些则被磕飞荡开,回射四周林木,整个林中登时冷气森森,剑气弥漫。灵犀剑反照日光,芒彩分合,彷佛千万柄刀剑在烈日下闪烁其华,虽有暖阳照身,仍不自禁的让人感到寒意。
田慎这一把透骨银针打出,本意不在伤害柳玉琼,只是要让云岳分心,好让他能找出云岳掌法中的破绽,一举摧破云岳的防守掌网。万万没想到云岳剑术之高,只是寒光一闪,随即剑影密如天星,化做一幢圆形光罩将柳玉琼护住,滴水不漏。不禁为云岳剑法之精所震慑,忍不住喝了声道:“好剑法。”
云岳心急之下使出了这第六剑“烈阳金芒”,剑光之盛,便如半空中迸出一个流动闪芒的光球,遮天盖地地将柳玉琼罩在其中。本来这一式“烈阳金芒”是主攻的招式,并不适合用来防守,但情急之下,云岳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很自然地便将这惊神第六剑使了出来,如个倒挂花篮,绵密地守卫着柳玉琼。
田慎看得一呆,心中猛然想起:“唉呦,不好,再不出手,良机稍纵即逝,待得她疗伤完毕,我岂非不妙?”本想细看云岳剑法之心顿时被自身安危的警讯压过,身如鬼魅,“飕”的一声,一阵风的贴上云岳背后,一掌印向云岳后心“至阳穴”,出招又狠又猛。
云岳急着救人,灵犀剑才刚将那满天花雨的透骨银针绞碎磕飞,背后掌风凛然,田慎的红磷掌已堪堪击到。云岳闻声知威,只觉身后压力奇大,如玄龟负山,红磷掌力激荡空气,划水分波似的撞向云岳背心,这一掌若在云岳的至阳穴上打得结实,则云岳不死也重伤,可能还会落个半身不遂,终生残废。
云岳心念电转,已有定见。眼露杀机,目射寒芒,脸色冷的骇人,田慎在云岳身后出掌,无法看到云岳的表情,但那股浓洌的杀气却如江河满溢的流散开来,“逍遥紫气”的护体神功运到极点,劲聚后背,准备硬接田慎的红磷掌,脸上闪过紫晶水气,正是至高无上的第九重神功“紫晶归元”。灵犀剑手腕一转,剑尖倒反回刺,险之极矣的贴肉而过,由腋下穿出,刃吐银光,寒气如剑,指向田慎心窝。
田慎只觉心口骤冷,彷佛要结层冰似的奇寒澈骨,就好像千万根细长尖针同时在左胸攒刺,中气为之一窒。本来田慎出手在先,理应是稳占上风,但由于其中田慎呆了呆,再加上云岳出剑回招奇快,以速度取胜,正是惊神九剑之长,尤其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头,云岳出剑之快,比平常还急三分。田慎才将手掌贴及云岳背心“至阳穴”,云岳明晃晃的剑尖也已经抵住了田慎心口,冷气攻心。
田慎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纵使掌力暴发,能置云岳死命,但云岳已经运劲后背,这一掌真力怒吐,未必便能立时取了云岳的性命。倒是云岳的剑只要稍一用力,剑刃刺入胸口三寸,他田慎武功再高也不能一剑穿心而不死。瞬间计算出利害得失,暴吼一声,身法急走,向右飘飞。就这么一缓,云岳已经抓准机会,逃出鬼门关,脱离了田慎掌力控制之下。
田慎身法移动,掌力便偏,这一掌只打得砂飞石走,烟尘弥空,七尺之内,尽是黄蒙蒙的一片泥雾,地下被田慎打了一个大洞,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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