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倩和陆游,还有赵丽在病房里自若的交谈,神采飞扬,我知道孙倩先前跟我讲的那些不是她做样子给我看的,就是她真实的想法。
陆游跟我说了那天晚上的事。那天他和孙倩、赵丽寻我吃饭未果,三人便一起去了酒吧,喝到半途,孙倩说忘东西在我房里了,只身返回,很不幸的惨遭埋伏。当陆游和赵丽在酒吧里尽兴,去接孙倩返校,便撞见了倒在血泊里的我。
我也大致把那天我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当然种种香艳的经历被我有意的略过了。听到后面,陆游得知,雪馨馨是特种兵出身,他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面露惊羡,说我这一顿狠揍,挨得值了,直怨自己没这么好命。我苦笑无语,摇头回他。
不可避免的我们的谈论谈到了我被打的这件事,我没有隐瞒,告诉他们是因为我在歌厅里揍了王仁地引起的。
根据陆游这几天来的努力回忆,那天打我的三人,逃下楼梯和陆游照面,陆游认出其中一个喽啰曾经和他有过过节,具体过节的起因和过程,因年代久远已经不可考,不过那喽啰的渊源,陆游略知一二,喽啰人称二柄,真名不祥,是鱼峰区赵高的手下,由此推测那天晚上带头的老大应该就是赵高。这赵高是个刑满释放分子,平时纠集二三十个弟兄,做些看场子、放高利贷、卖些粉、销些摇头丸之类的黑活,在鱼峰区也算是有势力的地下帮派,至于赵高上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人罩着,我们这些门外汉就不知道了。
讨论来讨论去,我们也没有讨论出点什么来,决定不了该干什么。当我们这些普通人碰到真正的黑道人物时,才发觉以前所谓的牛逼,所谓的愤然不平,头脑发热,为争一口气,大打出手,逞强当英雄,一副死鸟屌样,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愣头傻脑的不入流,不上道,地地道道的就是瘪三小丑;一碰到狠角色,抱头鼠窜虽说未必,偃旗息鼓却是必然,只能人前装逼,人后忍气吞声,毫无办法。由此可知,派出所这样的机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可有可无,虽然这个机构不一定有效,但至少让我们这些无能无力的人投有所门,聊以自慰。
只是投警报案这样没面子的事,不说有无效用,具体到我身上是否干得出来,还真值得商榷。整件事其实根源在我,说到底王仁地只是奋起反击,自卫还手,还应和了人民军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战斗守则,虽然我自己认为后面那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应该改为“人若犯我,我必抗议”贴切些,但这并不影响王仁地反击的正义性,他是站在道理的层面上和我交手,而我则是无理取闹,师出无名,我才是那个真正犯了事的罪魁祸首,受到惩罚的应该是我。而现在这个罪魁却要报官,求助正义,惩治良民,不是笑话是什么,笑掉的大牙都可以装满一口盅了,这样荒唐不堪的事我可干不出。
好吧,明途正道我和王仁地都不走,我就再无耻一回吧。虽说我很没道理,但是人性使然,人总是“只能我犯别人,别人不能犯我”既然现在事件的发展,已然形成大家互殴的局面,道理就先搁置一边,拳头来说话,继续打了再说。王仁地的防卫过当,殃及无辜,也需要惩罚惩罚,给予警告,这也是道理所在,你说是不是。
明的大家都不走,那就玩暗的。我和陆游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由他找些道道,看看赵高是不是有啥冤家,即使没有冤家,找些道上有实力的大佬,出些价钱,也摆上他一道,这是我和他能找得到的最好办法了,只是这条道找得到没有,价钱是否承担得起,一切未知,情况不明。但讨论不休,最终也有了点飘渺的结果,还是让我们松了口气,有了方向,起码不会再束手无策的郁闷,干瞪眼的空想,自我谴责的心情也少了些许。在这一点上我又无耻了一回,不能不说人性都是无耻的,指及众众,概莫能外。
就这样,在孙倩和赵丽谈些轻松的生活小事的过程中,我和陆游商定了复仇大计,陆游义气满满,领命前去,脚步带风的搂着赵丽告辞出了病房,他留给我的背影一点也不逊于兮去征战的壮士。死党,什么是死党,这就是死党,我对陆游由衷的感激,兄弟如手足,不是至理,起码也是名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中午,我和孙倩吃过了午饭,排排躺在床上睡起了午觉。孙倩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姿酣畅,看来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下午,我先醒来,环顾左右,未见雪馨馨,从护士的嘴里得知雪馨馨为一个病患心脏搭桥的手术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我的心无由的有些空落,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觉得乏味,我推醒了孙倩,问她有烟吗?
孙倩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盒白三五,不巧烟盒也空了,她长长打了个哈欠,整理了一下朦胧的睡眼,说她出去买,然后迈着惺忪懒散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在等待孙倩的这段时间里,时间过得很没劲。金妍茜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病房的,整个人里在一袭黑色时髦的裙子里,白皙的脖子被高高的领子包住了,从那微微张合的领口我还是隐隐看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她是为了刻意掩饰这伤痕而选择这套衣服的,不知道这几天她又受了老女人的什么虐,那老女人又在她身上得到了怎样的快感。
金妍茜妆容整洁,唇色潋滟,眸子明亮,微俯着身子仔细探查我伤势,言语间透出的热情和关心,让我心生好感。
虽然在电话里知道她要来,但她真的来了,我还是觉得有些突兀,我和她的关系并没好到需要探病的程度,她的来应该另有目的。
在一番有些客气的交谈过后,金妍茜说道:“赵波,那天晚上你到过许雪茵房间里的事,她知道了。不要误会,不是我告诉她的,是她发现了卧室里那双你用过的紫色丝袜。”
紫色丝袜?我记起来了,那老女人的丝袜被我用来打手枪后,随手扔掉了,看来还是被她发现了,察觉到有人进过她的房间,金妍茜因此肯定受了不少苦。
“……所以那老巫婆就虐你,打你?……那老不死的,怎么能这样?”
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赵波,别说了!这么难听的话就不要说了。”
金妍茜下意识的用手把脖子上的衣领捂了一下,“我是自愿的,没有人逼我。”
“你不是自愿,你是没有选择。”
我说道。
“我不想讨论这些事情。你的伤势严重,我来看你也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
金妍茜说道。
“她的意思?”
我看着金妍茜。
“她知道你醒了,想见你,如果你能动的话,我想最好现在就去见她。”
金妍茜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为什么?”
我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对你只有好处。”
她说道。
“我不想去。”
我直截了当的拒绝。
“好吧,我告诉你,她想见你是和你在她房间,还有你打王仁地的事情有关。”
金妍茜的眼光告诉我,我应该去。
“上午,你到我家里也是她的意思吗?”
我又问道。
“是的。”
金妍茜说道。
“为什么?”
“目前来说,她只是想知道你是谁,想了解你一些情况而已。”
金妍茜说道。
“我如果拒绝是不是对我很不利?”
我说道。
“如果你不合作,不利的将不仅仅是对你。”
金妍茜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妍茜会去我家里了,像他们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虽然金妍茜没有明说,但我还是感到了老女人的邀请分明带着胁迫的味道,我心头有些怒。
“是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还是去见她一下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去!”
我有些厌恶的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见人吗?”
“如果你想解决王仁地的问题,或者不想以后惹上很多麻烦,最好还是去吧。”
金妍茜坚持的说道。
解决王仁地的事?那老女人知道我醒了就叫金妍茜来见我,恐怕最害怕的是我把她的秘密给抖落了出来吧。
我哼了一声,对金妍茜说道:“我的事就不用她费心了。你告诉你们夫人我会保守她的秘密的,那天在她房里看到的听到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那些事也与我无关。”
“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我和她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无意要冒犯她,让她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拿别人隐私到处说三道四的人。”
金妍茜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好吧,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她的,我会告诉她你伤得很严重,根本无法动弹。”
“还有,夫人要我告诉你,希望你尽量避免云清那边和王仁天兄弟起正面的冲突,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你被打的事,夫人说她会给你一个交待。”
“什么交待?”
“具体的她没有跟我说。如果你去见她的话,也许就知道答案了。”
金妍茜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夫人还在等我。”
金妍茜转身要离开,她的背影落在我眼里竟显得有些孤单和单薄。
我冲着她说道:“妍茜,那天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金妍茜站住了,好一会,她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做一件事。”
“那天晚上也许我应该留下的,不应该就这么走了,连累了你。”
“没事。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金妍茜转回身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陋,很下贱?”
“当时我是有那样的想法,现在我觉得你是不得已,你有你的苦衷。”
我老实说。
金妍茜静静的看着我。
我说道:“她这样对你,你怎么还能待在她身边呢?离开她吧!”
“离开?我还能去哪?”
金妍茜神色有些黯然,“……对一个刚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人,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没有在那个大冷的冬天里死去,已算是万幸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不想要我,却要把我生下来呢?为什么生下了我,又让我孤零零一个人……你能告诉我吗?”
金妍茜双眼充满了阴暗的忧郁之情,“……我知道,没有人能告诉我。即使我对生命,对生活是那么的热爱,又能怎么样呢?……你不用关心我,也不用可怜我,我现在过得还算快乐,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我选择接受它……”
金妍茜的看了我一眼,“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无论如何,谢谢你!但以后我不想再提了,就让我在这无法选择的人生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吧,即使是虚假的快乐我也很满足!”
金妍茜对我挤出了一个笑容,“知道吗?我很喜欢一首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没有这么高尚,只是喜欢……赵波,其实,我很高兴我的事能够被你知道。”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金妍茜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对金妍茜这个女人我突然有种莫名的记挂,当然那并不是喜欢……是她可怜的身世?或者雪馨馨小车里不一样的销魂?甚至是她没有底线的淫荡?我承认让我再干她一次或者多次,我都很乐意,但仅仅限于干而已,再没其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呢?我不知道,也不甚解,有些莫名其妙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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