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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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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详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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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囚禁之后开始猜测,是否阴鸷冷酷,才是他原本的性格,好比二哥一样,旁人一见他都以为是个阳光少年,但其实却是最有心机最狠辣的。

还记得一直冷酷对待我的大哥曾经流露出的脆弱表情,这让我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我一直觉得人性是非常复杂的,不可能一生温和,也不可能冷酷到底。

百炼钢成绕指柔的境界,自问还没有实力去做到。不过快了吧,看着窗外的阴沉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哥哥们一定快来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整个意大利地下的霸主,哥哥们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只要等待就好了。

老管家从法国过来了,见到我的第一面,他就对着我下跪——他以前是那位薛爷爷的管家,所以对中国人的礼节非常清楚。

我自然是不能承受的,扶不起他,只好和他面对面跪着,感觉自己像日本人了:“Chris,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让让先生这样做……”他老泪纵横的样子,让我不忍心看。

“先生小时侯很偏执,他8岁被老爷从罗马的贫民窟里领养出来的时候,根本连话都不怎么说,只懂得很凶恶地盯着人看,是老爷努力把中国人的温良恭谦灌输给他,而他也在报仇之后就努力按照老爷的吩咐生活。小姐,你劝劝先生吧,他一直是个好孩子,不是那些没有良心的人……”老管家声泪俱下。

我合了合眼睛,对他真有那么大影响力吗?也许,他的冷酷暴躁是在小时侯那些非人的生活里被烙印出来的,就如同一种防卫机制般地,在发生不能让他接受的事情的时候突然爆发。

这样我便相信了,带着面具生活的人,多半是很痛苦的,何况他是一心向善的,变成如今这样的失控,必定让他自己也痛不欲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鼓起勇气走到他房间,没有敲门就进去了。

还好,没有喝酒。只是呆呆傻傻地望着墓地的方向出神,我走过去,厚厚的地毯吸去了我的脚步声。

那一刻,我见识到一种人性的美丽——怪不得,我对Adrian,始终缺少激越的情感,因为他没有把全部的自己展现给我,所以我不可能如爱上哥哥们般地爱上他。

我看到他冷凝着脸,但是那只翠绿色眼瞳里缓缓滑落的泪水,就仿佛是落在我的心上似的。

忍不住过去拥抱了他,原本他周身的冷漠是外放着的,可是因为感受到了我,收敛了回去——这样我便明白,他情绪的失控,是和我有关的。

那天晚上他过来说的“我要”,大概只是向我索讨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心乱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反而以为那只是他要发泄而已,所以只是冷漠地对待了他,而他也在绝望之下那样对待了我。

紧紧抱住他,苦笑着想着这些爱情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亲吻他的额头:“我爱的是Adrian,温柔的你是他,冷酷的你也是他,不要怕……”

“你的哥哥们快要来了,你走吧,我现在没心情,你放心,家族的基业我不会毁掉的。”他推开我。

你说了家族……教父在天上听到你这样说,他一定会感动到到眼泪汪汪的。

可是他希望的,就是你——他的儿子——可以把这个罪恶的家族毁灭得一干二净啊!

微笑着点头:“教父在遗嘱里把那幅‘花的儿子’送给我了,所以我要把它拿走喔。”

Adrian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然后冷漠地笑了一下:“没问题。”

主动吻上他,狠狠地,直到咬破他的嘴唇才罢休,可是他笑得那样满足……

换上灰色毛衣和牛仔裤,什么都没带,和悲伤的老管家道了别,就潇洒地走出别墅。

心中默默倒数,然后忽然转身,就看到他一脸温柔地凝视着我,在二楼的窗后。见到我回头,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冷凝,迅速地拉住了窗帘。

笑着走到公路上,哥哥们果然已经来了,他们来得迟,我想也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和仅剩的亲人作对。

抱住他们,笑着走进车子,最后看了眼这灰白的豪宅,心想下次应该就不会畏惧它了吧?

吐吐舌头:“你们不会拜托萧放了吧?”他们本身的势力已经压制不了Adrian了,只有外部的媒介才行,而能够对他施压的人本就不多,最有嫌疑的就是萧放。

二哥揉了揉我的头发:“就你聪明,是啊,把大哥在几个公司的股份白送给他了。”

啊?!肉痛!“这样不行的,那是我儿子的生活费啊……”

“到底是多少钱?”凶恶地瞄向大哥。

他苦笑了下:“每个投资公司10点的股权,不多的,1亿而已。”

“1亿什么?不会是欧元吧?”继续怀疑。

二哥笑了下,如恶魔般地:“英镑。”

萧放,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把我儿子的奶粉钱还来!!!

和哥哥们去了马尔代夫渡假,一口气在那边留了1个多月,结果发现自己果真不幸中奖,只好回了瑞典。算日子肯定是他的,本来以为哥哥们会生气的,可是他们更多的,也是无可奈何吧?

Adrian是他们舅舅唯一的孩子,他们再生气再难过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大哥抱着绍冲面无表情地看我熬粥,声音倒是很温柔地:“你高兴就好了。”

二哥邪恶地瞄了眼我的胸部:“你好象还有成长的空间……”

一个锅铲扫过去,他灵巧地闪过,委屈地抱住我:“难道要叫你堕胎?算了,到时候把他打一顿就是了。”

“……”原来他早就开始算计Adrian了……

2月是狂欢月,里约、科隆、威尼斯的狂欢节轮番上场,决定回西西里了,遵照教父的遗愿行动。

Adrian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在他和政府总理的斡旋之下,南部那些骚乱事件终于不了了之,不过我怀疑他以后可能要加大在意大利的投资,这应该是条件。

不过我可不是来赞颂他的,进门就要老管家收拾行囊,老人家激动不已,连连向我鞠躬,弄得我格外不好意思。

Adrian在楼上自己卧室里,那房间里贴满我的照片,他像个傻瓜一样一张张看过来,看到我的时候像是疑惑了下。

“是不是觉得手感很真实?”

他点头,身上弥漫着酒味。

我摇头:“你得跟我走。”

他的神智立即恢复清醒:“为什么?你没资格命令我。”

“教父的遗嘱,花的儿子不是那幅画,而是你。”我笑了,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未凸起的肚子,宝宝,妈妈帮你帮爸爸拐回去喔!

“这不可能!”他退离我3步远。

就知道你不愿意了,我撇了撇嘴,出房门朝楼下大喊:“Chris,你准备好了没?”

“好了,小姐!”老管家中气十足地回应。

“好极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堕胎!”我摸摸自己的肚子,向他示威。

可怜的宝宝,最早是你爸爸留下我的借口,现在又成了我威胁他的手段。

他睁大眼睛,脸上逐渐晕染开一种狂喜:“你是说……”

我点头:“我中奖了。”

他的中文还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已经伸出他的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肚子。

“我、我……”

他看着我,眼眸中混杂的东西复杂无比,我抱住他的腰,在他颈间坏笑:“你不会想要遗弃我吧?”

“不是的,我……我要管理好家族……”他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沉痛而无奈,“我对着薛爷爷发过誓,如果脱离黑道之后再回去,就罚我最爱的人都死去……”

“父亲……已经死了,我不想你也……”他抬起我的脸,温柔地印下一吻。

我微笑:“你不爱我了吗,所以我才没死。”

“当然不是的!”他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那个誓言,应该是薛爷爷怕你去做坏事,可是你控制家族之后,几乎都是在为南部骚乱扫尾,其实也算是善事了哪!”摸摸他的胸,暗中吃点豆腐。

“灵,你是我的珍宝。”他看着我,终于恢复了那种热烈的温柔,脸上不忍我受伤的表情又回来了。

Adrian,你所展现的真实,曾经让我和你很痛。可是正因为它真实,所以我真正爱上了你。

我们先去了罗马,他好象有事务要交接,之后就回了瑞典。

就我和他还有老管家,其实也没有问过他是否能够接受和哥哥们一起,毕竟……

按响对讲机,却是二哥来开的门,看到我立刻冲出来抱住我:“灵灵乖,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啊,带这么个家伙干什么?”

不敢回头看Adrian的脸色,只好跟着他进去。

大哥已经从一个笨拙的爸爸进化成一个超级奶爸,有模有样地拿着奶瓶给绍冲喂奶,看到我,却温柔地笑了:“回来了?”

“恩,那个,Adrian你们都认识的……这位是他的管家Chris.Dilano先生。”老管家,先救我一命吧……

大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管家先生刚来这里,应该不太熟悉。你带他去城中走走吧。”言下之意,不会是想暴力解决把?

Adrian给我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我便被识相的老管家拖离了房子。

等到把小小的Kiruna城都逛遍了,不太放心地回去,却发现哥哥们和Adrian都完好地坐在那里,只是泾渭分明的样子,让我有点头疼。

二哥扑过来抱住我,老管家神色有些忧心。

大哥忽然道:“我不认为湘灵适合嫁给你,而且你要想和她一起生活,就要把全部家产都给她,你能做到吗?”

“没有问题,”Adrian笑了,“还必须和你们一起,我明白。”

我想到他之前的拒绝,他何必委屈自己呢?我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他身上啊!

其实对哥哥们也不公平的……

这样一想,感觉很难过,可是他们仿佛都看穿了我的心思般地,大哥优雅地交叠着双腿:“你啊,打算好去哪里读书了吗?”

“是啊,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这一胎生完就可以去读书了。”二哥吊儿郎当地看着天花板。

Adrian居然也附和:“这次生完就去读书吧,到哪里都可以,我会陪着你的。”

“喂喂,这话该是我说的吧,你抢什么先?”二哥看了他一眼。

大哥咳嗽一声:“好歹他是你的表哥,是家族的族长啊。”

“他现在只是个等待我们接纳的男人。”二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可是他的眼神无比专注地看着我。

Adrian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从没想过要被你们接纳,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了。”

说完,他的眼睛温柔地直视我,蓝色眼睛深邃,绿色眼睛透明,却都如此坦诚。

他们都改变了啊,其实我也在变了……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象征主义诗人阿尔瑟尔兰波的那句,“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可是那句话,后来我自己都忘记了——因为她。

我生在罗马的贫民窟里,从小就是饿着肚子长大的。

而我异色的眼睛,也被那些偶尔路过的达官贵人们厌弃,不然我还可以有些外快去医治母亲的病。

我的母亲啊……

如此伟大的女人,仿佛她的使命,就是为了所爱的人捐弃一切。

我此生最幸福也是最不幸的事之一,就是成为她亲爱的儿子——她会致力于我的幸福,而为此牺牲一切。

她曾经是个大家闺秀,周围的人都这样议论她。

当她大着肚子独自一个人搬到这里,周围的人们给予了她无限的同情。

她是那样美丽的女子,曾经有着纤长柔顺的棕色头发,熠熠发亮的碧绿色眼睛,可是到后来,繁重的家事工作和我,耗去了她全部的心力。

她憔悴得脱了形,我不知道是否我这样的爱她,让我3岁至今的记忆,都不曾有过大的遗漏。

她把长发剪短卖了钱,那头发因为她身体的缘故,日渐枯黄,碧绿色眼眸也失去了光辉,再也没有周围人们描述的那样美丽——可是在我眼中,她比圣母还要光辉圣洁。

4岁开始,简单手工艺什么的,我都可以干了,在这生活并不稳定的人们中,我和母亲的生活,似乎还算不错,可是诅咒很快就降临了。

5岁的时候,母亲被发现得了肺癌,她常年的咳嗽和苍白终于有了最好的解释。

当时并不明白,可是医生也是说她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多活10年,那一刻我答应母亲,我不绝望,我要争取所有,来为她延续那10年。

我恳求所有经过的老爷贵妇们,恳求他们借我钱。

那时候我真的天真得近乎愚蠢,那些良心早已经被黑暗吞噬了却又无比恐惧被黑暗吞没的人,怎么可能理会一个形似恶魔的孩子的请求。

我倾尽家里所有的钱,只够母亲住一个月医院。

母亲很明白家里的窘境,她坚决要求出院。

后来我就经常会看到她捂着手朝我微笑,不放开手的原因,是那里面满是血。

尽管已经不信天父,但还是渴望他能够拯救我的母亲。

偷偷趴在一辆高级轿车底下进了教皇国,里面往来的除了游客便是富可敌国的宗教人士。

那些教廷的人们啊,他们一边做着虔诚无比的祷告,一边又玷污着信仰的圣洁。

看着空落的十字架,被膜拜的主耶酥所受的刑具,心中忽然清明,我乞求有什么用?!

求人,不如求己。

我只恐惧时间来不及。

母亲终究没赶上那次慈善基金的救治,死在我7岁生日的前3天,她安详地死在那家医院的病床上,竭尽全力告诉我她留给我的生日礼物。

没多久她就断气了,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过来问我,是否有意向得到一大笔钱,这样好去安葬母亲。

他说了一大堆我不懂得的医学名词,但是我抓住了要领,他竟然,要我把母亲的眼睛卖给他!

即使出卖我自己的,我也不会出卖我的母亲。

既然母亲生前没有签器官捐献协议,那我也就遵循她的意愿,我会尽我所能为她找到她喜欢的安息之所。

回到家,母亲的一个箱子里,有不多的钱,一张被撕开了的只剩她的照片,一封遗书,还有一个金质的戒指。

那戒指对我来说太大,我把它吊在脖子上,专心地看遗书——她恳求我把她安葬到巴勒莫或者墨西拿。

我的母亲,居然恳求我?!

我用光了钱,但还是不行,最后我决定,暂时将她安葬在罗马,等到我有能力了,就去满足她的愿望。

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似乎是有问题的。

没有上过学,而母亲显然是非常有教养的女子,她的教导,让我比一般贫民窟里的孩子有头脑——也更天真。

我偷抢拐,什么都干,然而赚的却不多,因为上面的人时常会来勒索。

被好朋友背叛,一夜之间所有积蓄被席卷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快9岁的时候,打算最后捞一票就去读书,在街上观察了5天,看中一个行动不是很灵敏的东方老人,他似乎是个有钱人。

在装做慌乱的碰撞中,原本从未失手的手,却被老人牢牢抓住。

呆滞地看着他的笑脸,看他把我带上那辆似乎很豪华的轿车,心想他是要送我去警局了吧。

结果不是的,他带着我回了他的家,并且要求他的仆人们把我当成他的孙子对待。

但我总是怀疑,这样的好事背后有什么不轨的阴谋,我不能轻易信任他。

从9岁开始,就不断学习起了中国也好意大利也好,东西方的各种知识,老人为我请了8位语言老师,而我自己似乎也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习得很快。

只有两样东西,是老人亲自教我的——古武术和礼仪。

中华礼仪是非常有趣的一门学问,甚至连抱拳的姿势都有讲究,而古武术更是修身养性的中华精华所在,对于老人毫不藏私的授予,不得不说,我感觉自己内心在逐渐地软化。

就在我打听到老人的生日没多久,他受了重伤——他救助的人贪图他的财富,谋害了他。

这又使我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事实——母亲之所以没有轮到慈善基金的减免救治,是因为一个高官需要她的眼角膜。

如果母亲愿意捐出,或者她是因为意外去世,我想我可能会乐意,但是这个事实击溃了我。

从此以后,我就不是意大利人。

来到老人曾经居住过的国度,此前我从未出国过,这次是为了接手老人的财产而来——但我冻结了它,我要现在复仇,而这笔财产,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爷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直到你去世,我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薛铭远。

爷爷,我的孩子,一定会姓薛的。

我进入了外祖父的家族,成为他们家族的第一杀手,6年多就赚进4000多万欧元,然后我立刻投资了几个公司,买下部分的股点,直到25岁,爷爷的财产解冻为止。

那时候我才知道,爷爷控制着远超过我想象的意大利企业。

而那以后我一直戴着墨镜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给我一个可笑的外号:黑狐狸。

直到Aurora出现,她那样轻易地击溃了我的防备,进入我的内心。

我想这和她是中国人是脱不开关系的,可是她的空白,她不会带来伤害的小小心机,都是那么生动鲜活——我此刻才明白,原来我是死去了的人。

把自己的命,交托在陌生人手上,从来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可是听到她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却也第一次不怨恨父亲给我的蓝色眼睛。

去了爱尔兰的时候,看到她晕倒在街角,终于明白中国人所说的“缘”,而我也渴望就那样死死攥住她不放手——可是她怀孕了。

在医院教堂里,听到一个女孩对我倾诉她不幸的遭遇,她被她的大哥二哥毁去了,那时候我心痛得不能自己。

于是我掀开了帷幕,我想要见见这个女孩子——和昏睡的她一样,说着中文、牵动我心弦的少女。

我见到了她,苏醒了的湘灵。

于是我想,我要让她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第一次,我感觉到薛爷爷留在我身体里、我头脑里的那个中国绅士复活了,我可以那样温和渊博、彬彬有礼地对待她,并且是发自内心地温柔对待她的孩子……

我们在利默里克、在图尔穿梭,她的美丽、母性和好学都让我更加喜欢她。

我还记得她指着巴黎的地图,笑看着塞纳河左岸,说着波德莱尔和兰波的诗句,说着兰波被他的同性爱人、诗人魏尔伦枪击的事情,说着他后半生漂泊孤苦,流落北非西亚,始终不愿意回到法国,却在临死前被家人从阿尔及利亚送到了马赛。

她会叹息,说越到发达的时代,爱情就会越不纯粹,那时候我曾有冲动想要反驳,可是看她向往地指着瑞典北部,神往地叙述着西格丽德温塞特的小说人物时,我又忍住了。

后来我偷偷看了那本《克丽丝丁》,慢慢明白了湘灵的内心,她还是渴望着那样全心爱她的人——可是我却在想,这个女孩,是否也能够全心全意地去爱某个人。

事实证明那已经不可能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比她的兄长们更早遇见她,在我们结婚的第2天,她看到那个为她形容憔悴的男人,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强忍而没有落下的泪水和无法强抑的伤悲。

我输了吧,输给了自己的信念。

在她还没有认清对我的感情的时候,我卑鄙地要了她一次。

那时候说的,也许是我的心声了吧——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骨子里,我还是冷漠的我吧?

我出去之后就坐进了轿车,看她脸上带着茫然地打车去找她大哥。

看她荏弱的身体顶着风雪在别墅门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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