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令狐衝与任盈盈葬了岳灵珊。
二人在坟前拜了几拜。
站起身环顾四周,衹见四周山峰环抱,处身之所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山前一池碧水,树林苍翠,遍地山花,枝头啼鸟唱和不绝,是个十分清幽的所在。
盈盈道:「咱们便在这里住些时候,一面养伤,一面伴坟。」
令狐衝道:「好极了。
小师妹独自个在这荒野之地,她就算是鬼,也很胆小的。」
盈盈听他这话甚痴,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气。
二人在坟前相偎半晌,令狐衝道:「此去恒山不过叁两日路程,恒山一众师姐妹想是早已回山了,如今恒山掌门新丧,我继任掌门虽然衹是一时权宜,但目前江湖风波未平,不知那左冷禪和林平之又会生甚奸计,盈盈,你才智胜我十倍,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盈盈轻嘆一声,片刻乃道:「衝哥,你我一心,你想为岳姑娘独自守灵又何必多言,衹是不知你要守到几日?」令狐衝见盈盈体贴如此,不免内疚,握着盈盈手低声道:「还是你最贴心,我身上伤已好了大半,确实想在此独居几日,一则为小师妹守灵一则静心疗伤,咱们以小师妹头七为限,加上叁日赶路,十日内定到恒山与你相会,你意下如何。」
盈盈嫣然一笑,抽出被令狐衝握着的手,不再多言转身收拾行囊,给令狐衝留下干粮衣物,转身飘然而去。
「谷中独伴相思鸟,恒山再会痴情郎,衝哥,愿你不负所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远处,盈盈两声清吟后,人已转过山角不见了踪影。
自此令狐衝便在这翠谷之中住了下来,烤蛙摘果,独守孤坟倒也清静自在。
他所受的衹是外伤,既有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兼之内功深厚,养了两日已然痊愈了大半。
衹是每日依在岳灵珊墓前枯坐,想起在华山时二人旧日竹马青梅,心中肝肠寸断,有时想起盈盈,又觉无限温暖。
这日令狐衝想起山谷东南有许多野桃树,其时桃实已熟,当下分草拂树,行出八九里,来到野桃树下,纵身摘了两枚桃子,二次纵起时又摘了叁枚。
眼见桃子已然熟透,树下已掉了不少,数日间便会尽数自落,在地下烂掉,当下一口气摘了数十枚,心想:「我吃了桃子之后,将桃核种在山谷四周,数年后桃树成长,翠谷中桃花灿烂,那可多美?」忽然间想起了桃谷六仙:「这山谷四周种满桃树,岂不成为桃谷?我和盈盈将来隐居于此,岂不变成了桃谷二仙?日后我和她生下六个儿子,那不是小桃谷六仙?那小桃谷六仙倘若便如那老桃谷六仙一般,说话缠夹不清,岂不糟糕?」想到这里,正欲纵声大笑,忽听得远处树丛中簌的一声响。
令狐衝立即伏低,藏身长草之中,心想:「老是吃烤蛙野果,嘴也腻了,听这声音多半是衹野兽,若能捉到一衹羚羊野鹿,也好打打牙祭。」
思唸未定,便听得脚步声响,竟是两个人行走之声。
令狐衝吃了一惊:「这荒谷中如何有人?定是衝着我来的。」
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没弄错吗?岳不群那厮确会向这边来?」令狐衝惊讶更甚:「他们是追我师父来了,那是甚么人?」另一个声音低沈之人道:「史香主四周都查察过了。
岳不群的女儿女婿突然在这一带失踪,各处市镇码头、水陆两道,都不见这对小夫妇的踪跡,定是躲在近一带山谷中养伤。
岳不群早晚便会寻来。」
令狐衝心中一酸,寻思:「原来他们知道小师妹受伤,却不知她已经死了,自是有不少人在寻觅她的下落,尤其是师父师娘。
若不是这山谷十分偏僻,早就该寻到这里了。」
衹听那声音苍老之人道:「倘若你所料不错,岳不群早晚会到此处,咱便在山谷入口处设伏。」
那声音低沈之人道:「就算岳不群不来,咱们布置好了之后,也能引他过来。」
那老者拍了两下手掌,道:「此计大妙,薛兄弟,瞧你不出,倒还是智多星呢。」
那姓薛的笑道:「葛长老说得好。
属下蒙你老人家提拔,你老人家有甚么差遣,自当尽心竭力,报答你老的恩典。」
令狐衝心下恍然:「原来是日月教的,是盈盈的手下。
最好他们走得远远地,别来骚扰自己。」
又想:「此刻师父武功大进,他们人数再多,也决计不是师父的敌手。
师父精明机警,武林中无人能及,凭他们这点儿能耐,想要诱我师父上当,那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忽听得远处有人拍拍拍的击了叁下手掌,那姓薛的道:「杜长老他们也到了。」
葛长老也拍拍拍的击了叁下。
脚步声响,四人快步奔来,其中二人脚步沈滞,奔到近处,令狐衝听了出来,这二人抬着一件甚么物事。
葛长老喜道:「杜老弟,抓到岳家小妞儿了?功劳不小哪。」
一个声音洪亮之人笑道:「岳家倒是岳家的,是大妞儿,可不是小妞儿。」
葛长老「咦」了一声,显是惊喜交集,道:「怎……怎……拿到了岳不群的老婆?」令狐衝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便欲扑出救人,但随即记起身上没带剑。
他手无长剑,武功便不敌寻常高手,心下暗暗着急,衹听那杜长老道:「可不是吗?」葛长老道:「岳夫人剑法了得,杜兄弟怎地将她拿到?啊,定是使了迷药。」
杜长老笑道:「这婆娘失魂落魄,来到客店之中,想也不想,倒了一碗茶便喝。
人家说岳不群的老婆寧中则如何了不起,却原来是草包一个。」
令狐衝心下恼怒,暗道:「我师娘听说爱女受伤失踪,数十天遍寻不获,自然是心神不定,这是爱女心切,哪里是草包一个?你们辱我师娘,待会教你们一个个都死于我剑下。」
寻思:「怎能夺到一柄长剑就好了。
没剑,刀也行。」
衹听那葛长老道:「咱们既将岳不群的老婆拿到手,事情就大大好办了。
杜兄弟,眼下之计,是如何将岳不群引来。」
杜长老道:「引来之后,却又如何?」葛长老微一踌躇,道:「咱们以这婆娘作为人质,逼他弃剑投降。
料那岳不群夫妻情深义重,决计不敢反抗。」
杜长老道:「葛兄之言有理,就衹怕这岳不群心肠狠毒,夫妻间情不深,义不重,那可就有点儿棘手。」
葛长老道:「这个……这个……嗯,薛兄弟,你看如何?」那姓薛的道:「在两位长老之前,原挨不上属下说话……」正说到这里,西首又有一人接连击掌叁下。
杜长老道:「包长老到了。」
片刻之间,两人自西如飞奔来,脚步极快。
葛长老道:「莫长老也到了。」
令狐衝暗暗叫苦:「从脚步声听来,这二人似乎比这葛杜二人武功更高。
我赤手空拳,如何才救得师娘?」衹听葛杜二长老齐声说道:「包莫二兄也到了,当真再好不过.」葛长老又道:「杜兄弟立了一件大功,拿到了岳不群的婆娘。」
一个老者喜道:「妙极,妙极!两位辛苦了。」
葛长老道:「那是杜兄弟的功劳。」
那老者道:「大家奉教主之命出来办事,不论是谁的功劳,都是托教主的洪福。」
令狐衝听这老者的声音有些耳熟,心想:「莫非是当日在黑木崖上曾经见过的?」他运起内功,听得到各人说话,却不敢探头查看。
魔教中的长老都是武功高手,自己稍一动弹,衹怕便给他们查觉了。
葛长老道:「包莫二兄,我正和杜兄弟在商议,怎生才诱得岳不群到来,擒他到黑木崖去。」
另一名长老道:「你们想到了甚么计较?」葛长老道:「我们一时还没想到甚么良策,包莫二兄到来,定有妙计。」
先一名老者说道:「五岳剑派在嵩山封禪臺争夺掌门之位,岳不群刺瞎左冷禪双目,威震嵩山,五岳剑派之中,再也没人敢上臺向他挑战。
听说这人已得了林家辟邪剑法的真传,非同小可,咱们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可不能小覷了他。」
杜长老道:「正是。
咱们四人合力齐上,虽然未必便输于他,却也无必胜之算。」
莫长老道:「包兄,你胸中想已算定,便请说出来如何?」那姓包的长老道:「我虽已想到一条计策,但平平无奇,衹怕叁位见笑了。」
莫葛杜叁长老齐道:「包兄是本教智囊,想的计策,定是好的。」
包长老道:「这其实是个笨法子。
咱们掘个极深的陷坑,上面铺上树枝青草,不露痕跡,然后点了这婆娘的穴道,将她放在坑边,再引岳不群到来。
他见妻子倒地,自必上前相救,咕咚……扑通……啊哟,不好……」他一面说,一面打手势。
叁名长老和其余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莫长老笑道:「包兄此计大妙。
咱们自然都埋伏在旁,衹等岳不群跌下陷坑,四件兵刃立即封住坑口,不让他上跃.否则这人武功高强,怕他没跌入坑底,便跃了上来。」
包长老沈吟道:「但这中间尚有难处。」
莫长老道:「甚么难处?啊,是了,包兄怕岳不群剑法诡异,跌入陷阱之后,咱们仍然封他不住?」包长老道:「莫兄料得甚是。
这次教主派咱们办事,所对付的,是个合并了五岳剑派的大高手。
咱们若得为教主殉身,原是十分荣耀之事,衹不过却损了神教与教主的威名。
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既是对付君子,便当下些毒手。
看来咱们还须在陷阱之中,加上些物事。」
杜长老道:「包老之言,大合我心。
这『百花消魂散』,兄弟身边带得不少,大可尽数撒在陷阱上的树枝草叶之中。
那岳不群一入陷阱,立时会深深吸一口气……」四人说到这里,又都齐声哄笑。
包长老道:「事不宜迟,便须动手。
这陷阱却设在何处最好?」葛长老道:「自此向西叁里,一边是参天峭壁,另一边下临深渊,唯有一条小道可行,岳不群不来则已,否则定要经过这条小道。」
包长老道:「甚好,大家过去瞧瞧。」
说着拔足便行,余人随后跟去。
令狐衝心道:「他们挖掘陷阱,非一时叁刻之间所能办妥,我先取了剑来,再来救师娘不迟.」他待魔教众人走远,运气轻功回到日常所栖之处,取了长剑,躡踪而行。
回身又行出数里,忽听得嗒嗒嗒的掘地之声,心想:「怎么他们是在此处掘地?」藏身树后,探头一张,果见四名魔教的教众在弓身掘地,几个老者站在一旁。
此刻相距近了,见到一个老者的侧面,心下微微一凛:「原来这人便是当年在杭州孤山梅庄中见过的鲍大楚。
甚么包长老,却是鲍长老。
那日任我行在西湖脱困,第一个收服的魔教长老,便是这鲍大楚。」
令狐衝曾见他出手制服黄钟公,知他武功甚高;心想师父出任五岳派掌门,摆明要和魔教为难,魔教自不能坐视,任我行派出来对付他的,衹怕尚不止这一路四个长老。
见这四人用一对铁戟、一对钢斧,先斫松了土,再用手扒土,抄了出来,几人身旁一堆落叶处萎坐着一个中年黄衫丽人,却不是师娘岳夫人是谁?衹见师娘面容憔悴,身不动动口不能言。
心想:「师娘定是被他们点了穴道。
他们明明说要到那边峭壁去挖掘陷阱,却怎么改在此处?」微一凝思,已明其理:「峭壁旁都是岩石,要挖陷阱,谈何容易?这葛长老是个无智之人,随口瞎说.」但这么一来,却让令狐衝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几人。
眼见四人以临敌交锋用的兵刃来挖土掘地,他却又不敢离师娘太远,隐身于一株大树之后想要寻个机会出其不意杀了四人以救师娘。
忽听葛长老笑道:「岳不群年纪已经不小,他老婆居然还是这么年轻貌美。」
杜长老笑道:「相貌自然不错,年轻却不见得了。
我瞧早四十出头了。
葛兄若是有兴,待拿住了岳不群,稟明教主,便要了这婆娘如何?」葛长老笑道:「要了这婆娘,那可不敢,拿来玩玩,倒是不妨。」
令狐衝大怒,心道:「无耻狗贼,胆敢辱我师娘,待会一个个教你们不得好死。」
听葛长老笑得甚是猥褻,忍不住探头张望,衹见这葛长老伸出手来,在岳夫人脸颊上拧了一把。
岳夫人被点要穴,无法反抗,一声也不能出。
魔教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杜长老笑道:「葛兄这般猴急,你有没胆子就在这里玩了这个婆娘?」那葛长老虽已年近六旬,年轻时却也是个采花淫贼.一则见岳夫人寧中则艳若牡丹,此刻被点穴道任由自己摆布之下更显楚楚可怜,二则不愿在众人之前丢了面子。
听众人哄笑更是色胆包天,站在坐倒在地的岳夫人面前,一手提着板斧,一手解开裤带掏出胯下早已兴致勃勃的阳具,一边在岳夫人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摩擦,一边哈哈大笑道:「诸位,玩了这个娘们又有何妨?想当初兄弟在江湖上玩过的官宦人家的妻女无数,论起来,那万里独行田伯光见到我还得叫上一声祖宗呢!」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岳夫人被歹人用腥臭的下体贴在俏脸上,骯脏的阴毛蹭在口鼻之处阵阵恶臭传来,衹觉一阵恶心,又羞又怒之下,想要咬舌自尽,却又苦无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令狐衝见状怒不可遏,拔剑在手掠身窜至四人背后,剑出如电,一招间,薛,杜二人已然了账.那猥褻岳夫人的葛长老却也有些身手,听闻脑后剑风袭来,向前一滚,避过要害,擎斧在手,也顾不得裤子没提,爬起身来怒吼一声向令狐衝劈来。
那一边鲍大楚眼见有敌来袭,挥铁戟也向令狐衝腰间横扫。
令狐衝既占先机,那容他二人出手,一招独孤九剑中的破鞭式,剑锋沿鲍大楚戟柄前扫,鲍大楚左手五衹尽断,铁戟落地。
顺势剑上撩一招师娘所授玉女穿梭,已然由下至上刺穿葛长劳脑袋。
衹片刻,魔教四长老已然叁死一伤。
令狐衝右手挥剑甩落剑上残血,剑指鲍大楚,左手到处,解开岳夫人被封的穴道,对岳夫人说道:「师娘,弟子……弟子……」他见师娘被辱情急之下,又想到岳灵珊惨死,都是自己救护不力,一时竟语不成声。
「衝儿!」岳夫人穴道随被解,叫了一声,但血脉未通,依然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令狐衝点点头,回头向鲍大楚厉声问道:「鲍长老,你还认得我么?」鲍大楚五指俱断,血流如注,眼见是令狐衝,颤声答道:「令狐少侠,此乃误会,我等并不想伤害岳夫人,衹想要挟那偽君子岳不群,适才都是那葛长老起了歹心对岳夫人不敬。
不想少侠在此衝撞了少侠.望少侠看在圣姑面上,宽恕则个。」
说罢不顾手上重伤,扔了兵器跪下叩头如捣蒜。
昔日鲍大楚江湖上也是一条铁骨汉子,怎奈在任我行麾下锐气已然磨尽,生死之间衹求不死毫无当日的豪气了。
令狐衝见他已然重伤,又提起盈盈,毕竟他不嗜杀戮,将剑还鞘,说道:「好,唸你跟随任教主和圣姑一场,今日我且放过你,但虏我师娘之事,不可对外提起一字。
否则纵然追到黑木崖,我也定要取你性命!」「在下不敢,在下不敢!」鲍大楚诺诺连连,顾不得里伤,转身匆匆逃走。
强敌已去,令狐衝这才转身去看岳夫人,见岳夫人依然颓然在地,令狐衝不由得心中大悲,赶上两步在师娘面前跪倒行礼,双膝刚一沾到岳夫人面前的枯叶,突然膝下一软,暗叫不好,原来魔教四人原想在岳夫人身边周围挖上叁个连环陷阱,用以擒拿岳不群。
令狐衝未到之时,已四人的体力武功,其实已然设好一个陷阱,令狐衝与其争斗之时却是从魔教四人身后偷袭而过,岳夫人见已无外患,也未想到令狐衝当即下拜,未加提醒。
此时正要行礼,却正好跪倒在陷阱之上,他此刻双膝落地,轻功再好也难逃一劫。
扑通一声,令狐衝跌落陷阱之下。
好在魔教四人当初衹为擒拿岳不群,而不求伤人,没有在下面加装匕首暗箭,陷阱虽有一人之深,下面铺的却都是枯叶干草。
为的是以防岳不群轻功高强,他脚落实处能借力上跃,因此倒也没有摔伤令狐衝.岳夫人见状不顾血脉未通,硬撑着站起身低头一看,令狐衝并未受伤这才放心。
伸手叫声「衝儿!」令狐衝虽然狼狈,力气未失,握着师娘的手借力爬上了陷阱。
「魔教中人果然邪魔外道,设的陷阱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令狐衝再次跪在岳夫人面前愤愤言道。
岳夫人重新坐下调顺了气血,这才说道:「若非如此,他们也就不是魔教了。
衝儿,你可曾见过珊儿?我寻她未果,这才着了这批奸贼的道,若不是你恰巧赶到,师娘一死不足惜,但名节必定不保。
你师父他不认你,师娘我认你。」
听岳夫人提起岳灵珊,令狐衝不由的心中大悲,:「师娘,小师妹她……她被林师弟害死了!」「啊?」岳夫人惊叫一声,继而喃喃道:「冤孽,冤孽。
我早知平之深恨你师父,衹愿灵珊与他共结连理能消除这份仇怨,却不知到头来终是这般……」说罢岳夫人潸然泪下。
哭了半晌,岳夫人见令狐衝依然跪在当地,轻声说道:「衝儿,你这是从何处来?任大小姐为何没和你一起,珊儿却又葬在何处?」说着一拉令狐衝,令狐衝竟然双目呆滞扑通一声倒在当地。
岳夫人大吃一惊,站起身来继而再看令狐衝,满面通红,气喘如牛,喉结咕噜咕噜直动,但却四肢僵硬。
任凭岳夫人怎么呼唤,就是人事不知。
「百花消魂散!」岳夫人暗叫不好,原来那杜长老果然在陷阱里撒下这魔教与叁尸脑魂丹齐名的歹毒药粉。
要知魔教行事自不可与名门正派相提并论。
那魔教之中,叁尸脑魂丹是教主控制教中不服之人而炼制的不传之密。
而百花消魂散,则是魔教中人败坏正教中人名节的歹毒药物。
此药并无解药,身中之人无论男女,神誌恍惚,一时叁刻却需与人交媾其毒自解。
如若不然,全身血脉爆裂而死。
正派中人因此物名节尽损的成名人物,并不在少数。
此毒物虽然歹毒,但内功深厚者却也能运功相抗,偏偏令狐衝内力全失,虽以吸星大法吸了几股内力,但毕竟不是自己所修,难以运用,加上又是毫无防备,因此中了之后片刻间已然发作。
「衝儿!衝儿!」岳夫人连叫几声,令狐衝毫无反应。
衹是浑身乱颤。
情急之下,岳夫人点了令狐衝心脉要穴,防他乱动加快毒发,抱起令狐衝发足狂奔。
久经江湖,与魔教为敌。
岳夫人自是知道该当如何解令狐衝身上之毒,衹盼急奔之下,找个市镇寻家青楼妓院为爱徒解毒才好。
虽然狎妓为正道所不齿,但生死关头,岳夫人生性豪迈,却也不计这些小节,况且令狐衝在衡山之时便有夜宿青楼的名声,于他浪子之名也无所伤。
爱徒情深,岳夫人用尽力气,不顾东西南北,狂奔了片刻,爬上一座小山,举目四望,岳夫人心里顿时一凉。
方圆数十里层层叠嶂,都是青山绿岭,莫说市镇青楼,人家也没一个。
此刻怀中的令狐衝双目紧闭,浑身似火,喉咙发出丝丝的呻吟,不时叫道:「水!我要水!」岳夫人见西面一个山谷,群山围绕一池碧水,不及细想抱着令狐衝跑了过去。
到了水潭边,虽是一代侠女,但岳夫人毕竟女流之辈,加之穴道被封时久,狂奔之下,也已娇喘连连.她把令狐衝放在潭边一块石床一般的卧牛石上,先给令狐衝捧了几捧潭水喂下,自己也喝了几口。
正自无计可施时,忽见一旁几棵杨柳之下一个新坟,坟前立着一块木牌,用剑刻了华山女侠岳灵珊之墓几个字。
阴错阳差间,岳夫人竟然带着令狐衝奔到了岳灵珊墓前。
骤见爱女之墓,岳夫人气血上涌,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连忙走到墓前,手抚墓碑泪如雨下,低声唤道:「珊儿,珊儿,你我母子当日一别,没想到竟然阴阳两隔。
虽是你命运多舛,但也是因为你父你夫奸险恶毒所致。」
言至于此,一想到丈夫岳不群的所作所为终致爱女丧命,岳夫人再也难以抑制,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片刻,却听令狐衝药力发作,岳夫人被擒多时手劲不足,点的穴道已然渐解,毒火已再也无法忍耐,气衝如牛低吼了起来:「热啊!热!盈盈,你别走。
小师妹……小师妹。
林平之你这恶贼,你杀了小师妹,你杀了小师妹。」
边说边躺在石头上手舞足蹈,仿佛要掐死林平之一般。
见爱徒如此,岳夫人转悲为愁,疾步走到令狐衝身边,正要安抚令狐衝,哪知百花消魂散药力已然发散,令狐衝此刻虽然大睁着一双红眼,却已不认得眼前之人是自己敬若天人的师娘。
衹闻得岳夫人身上一阵熟女之香,欲火更烈,虽然要穴初解,全身无力,但双臂却猛然间一伸,将岳夫人拦腰抱住,拉倒在身上,师徒二人纠缠在一起,滚烫的嘴唇不管不顾的在岳夫人粉面之上如雨点般的吻了起来。
「衝儿住手!衝儿!我是你师娘!」岳夫人被令狐衝搂在怀中吻的粉面通红,又羞又急之下用力挣开令狐衝双臂,急急的闪身躲在一边。
偷眼望去,衹见令狐衝双臂兀自伸在半空挥舞,口中发出呵呵之声,显得痛苦万分。
「罢了!罢了」岳夫人见令狐衝神誌已丧,看来如不能解毒,瞬息之间就要命丧当场,侧身抽出令狐衝所佩长剑,心想不如一剑刺去,了却徒儿所受之苦。
正犹豫间,却听令狐衝喃喃胡言道:「小师妹,小师妹,你怎么如此狠心……师娘,师娘,衝儿好热。」
几声师娘叫得岳夫人肝肠寸断。
思绪仿佛回到二十年前,自己芳龄二十岁与师兄岳不群新婚燕尔,时值隆冬,二人策马下山行走江湖,初遇即将冻饿倒毙路旁的小令狐衝,那年令狐衝年方八岁,家逢兵乱,独自一人逃生,生死之际,夫妻二人将他救下,从此拜入华山门下,于己亦徒亦子。
二十年来虽然浪子无行。
但其秉性良善,于门下弟子中最得自己之心。
又与自己幼女自小青梅竹马,本想得此佳婿,日后颐养天年。
但世事难料,最终两个孩儿好事未成。
如今爱女已然身故,自己这视如亲子般的大徒弟难道又要命丧自己之手么?令狐衝哀叫的越来越凄惨.声声扣动岳夫人心弦。
岳夫人想到当日若非令狐衝以重伤之躯剑伤药王庙十五名高手之目,不仅自己,华山上下女眷清白必定当日就已不保。
又想到今日若非他不忘旧恩,自己已遭魔教中人所辱。
更不用说前后几次相救华山满门.自己如若此刻在他落难之时痛下杀手,纵然活命又怎能在世为人?「冤孽!冤孽!这一切都是华山派和姓岳的亏欠他!」思及至此。
岳夫人掷剑于地,秀眉紧顰,沈吟片刻,款款重新走到令狐衝身边,看着他乱舞乱动的双手,略一犹豫,封住令狐衝上臂的穴道,含羞带愧伸手为他宽衣解带褪下了裤子。
裤子褪下,令狐衝虽然上臂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胯下叁寸阳物昂首翘立,却早已一柱擎天,耐不住饥渴不住颤动。
「衝儿乖,莫怕。
师娘在此。」
说着,岳夫人慈爱的抚了抚令狐衝滚烫的面颊,望了望令狐衝胯下勃起之物,脸泛红霞,终于咬了咬银牙,鼓足勇气解开自己裙带,缓解罗裙,脱去褻裤。
昔日豪迈无双的华山玉女,高贵羞涩的岳夫人,此时下身一丝不挂,两条修长的玉腿洁白晶莹,双腿间那一缕漆黑神秘之处更是诱人。
和神誌不清的爱徒赤裸相对,此事于她终是无比娇羞,又羞又急之情布满岳夫人眉头紧锁的俏脸上,目光中更是无比慈爱,熟女之态端的是万种柔情。
岳夫人心中深知此事虽是权宜,但毕竟要自己自毁贞洁,更何况自己于令狐衝又是亦师亦母,于人伦更是大伤。
纵是不被外人所知,事毕之后自己也无顏面再活于世。
但令狐衝于华山于己大恩实在难以为报,自己名为女侠,见弱尚且施援,为救爱徒与恩人,又何惜自己清白之身?可自己身为掌门夫人,为人妻为人母,对岳家一世无愧。
眼看真要与爱徒做出不伦之事,总归羞愧难当。
虽然已经自解衣裙,仍是犹豫了半晌。
却见令狐衝毒发之状愈烈,岳夫人终于下定决心,轻款莲步,分开玉腿蹲在令狐衝下身之处,狠了狠心,紧闭杏眼一手握住令狐衝男根抵住自己娇艳的牝户,倒跨骑在令狐衝身上,缓缓坐下将爱徒的阳物直没入自己体内。
令狐衝原阳未泄,虽与任盈盈耳鬢厮磨,却一直守之于礼,此时仍是童子之身。
加之所中百花消魂散乃是奇淫之毒。
阳具坚硬如铁,却又滚烫似火。
岳夫人已然不惑之年,夫妻恩爱,久经闺房之事,衹是近年来岳不群习练辟邪剑法自宫之后,夫妻之事早已荡然无存。
岳夫人虽是一代女侠,性格宽厚豪爽,但七情六欲人之天性,又值虎狼之年,难免闺中有所幽怨。
此刻虽然救徒情急才出此不伦下策,但少年人情欲勃发,其情似火,男女欢爱私处相触之下,岳夫人不由得心中一荡,更是羞的心头小鹿碰碰乱跳。
有心退却,却又听令狐衝呻吟之声甚是可怜,想到自己此刻已然失身于他,何必再惜名节?终于咬紧银牙,把心一横,闭着杏眼,用力一抬粉臀,再次用力坐下,开始与爱徒交媾在了一处。
无关情欲,衹为情深。
「与衝儿如此相交,人伦已丧今后自己再也不配被称作岳夫人了!若衝儿所中之毒能解,我愿自刎以完名节!」岳夫人背向令狐衝,玉女插花,衹觉下身犹如被一根烧红的铁棍插了进去一般难受却又快活无比,忙暗自发愿,已防自己乱了心神。
毕竟岳夫人已为人母,夫妻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也是熟家。
虽然内心羞愧难当,却还是嫻熟的开始上下扭动纤腰,背对令狐衝来用心行房。
令狐衝与师娘阴阳交际片刻却也不再呻吟哀叫,仿佛准备入睡的孩子般接受母亲的爱抚。
岳夫人不敢与他相对,又羞于除去上身衣衫,背对着他,身子前探,双手按着令狐衝的双腿,所用仙女插花之姿与他交媾多少能领自己少些羞愧。
恍惚间,男女相交的无比销魂,让令狐衝神清气爽了不少,神誌稍清,他略一仰头,恍惚中衹见一位云髻黄衫的仙女,背对自己在自己下身上下起伏,黄衫仙子两瓣娇美的粉臀如牡丹般在眼前绽放。
不觉性欲更盛,当下不由自主用尽力气将男根猛顶,一时间衹弄的岳夫人阴户尽湿,淫水顺着令狐衝的胯下流到了卧牛石上,不觉殷湿了大大的一片。
艳阳高照,湖光春色。
谁也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令狐少侠此刻和师娘竟然在一片青山秀水间做出了如此乱伦之事。
春情销魂,令狐衝毕竟是个原阳未泄的少年,怎架得住与久经房事的师娘这么一阵折腾,他一阵狂顶乱插之下,驀地一声长吟,终于射了元精。
热浪袭来,岳夫人知道爱徒淫毒已泄。
娇躯上下起伏戛然而止,颓然坐倒在令狐衝身上,阴户之中令狐衝的阳具逐渐萎缩,衹有又黏又烫的精液不知不觉淌了出来。
岳夫人失魂落魄间思绪千思万涌,泪水随着少年徒儿的精液一起流了出来。
元精既泄,淫毒立解。
令狐衝昏昏沈沈间恍如隔世。
一时仿佛身处思过崖听着岳灵珊唱着「姐妹,采茶去」的山歌远去,一时间又如身处洛阳绿竹巷听盈盈抚琴。
骤然周身火热,却似发起高烧,片刻间又如同幼时炎炎夏日,自己睡不着时师娘温情款款为自己拿扇扇凉。
燥热中下身一股清凉水滑之感让自己无比受用,片刻过后却又如遇雷劈,猛的一惊,睁眼看时,却见自己赤裸下身,一个黄衫艳妇的背向自己同样下身一丝不着坐在自己身上,正自仰面发楞。
自己阳物之上汁水淋灕紧紧的贴在美妇人洁白玉臀下娇艳粉嫩的私处。
那中年美妇看背影不是师娘却又是谁?令狐衝以手压额,低声呀了一声。
淫毒骤解之下,他衹觉得头痛欲裂。
此情此景,绕是他聪明无比,却也不知缘由,但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大为不妥。
听见令狐衝的呻吟声,岳夫人这才缓过神来,扭脸一看,令狐衝躺在石上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还是下身赤裸的骑在弟子身上,粉臀被他一览无余,两人私处相触,不由的一阵大羞。
忙从令狐衝身上站起来,拾起罗裙褻裤,一边穿,一边低声说:「看样子你淫毒已去,快快穿上裤子吧!」令狐衝见自己在师娘面前赤身裸体,暗觉不妥。
心下却又茫然,连忙提上裤子,想要坐起身来,却是满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穿戴已毕,令狐衝满面狐疑问道:「师娘,这,这是?」他虽然刚才神誌不清,于于师娘行房之事茫然无知,但刚才师娘光着下身与自己阳物相交的情景却看得清楚。
可他童男日久,衹知师娘与自己所为看来甚为隐秘,并不足为外人道,衹是个中缘由却衹一知半解。
岳夫人穿好裙裤抱膝坐在卧牛石旁,默默无语,半晌方才抬头说道「衝儿,今日之事,衹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许个愿,如对别人说起,万劫不复!」令狐衝听罢勉强起身,跪倒在岳夫人身边叩头说道「弟子谨记,今日之事万死也不敢对别人说起。
衹是弟子刚才身陷陷阱,一时糊涂,实不知究竟所作何事。
如有辱师娘,弟子自当自刎谢罪!」言罢,令狐衝抄剑在手,就要自刎。
岳夫人见他说的真挚,抬手握住令狐衝握剑之手,温言道:「既已立誓,何须自刎,这一切,是师娘的命苦。
你若自刎,师娘这一番自贱,又是何必!衹是今后江湖中再也没有华山岳夫人了……」说罢不再向令狐衝再看一眼,依旧抱膝望着粼粼水面。
令狐衝见师娘如此,也就不敢多问。
环顾四周,见自己居然所处日常隐居之处。
说道:「师娘,咱们如何到了此处?小师妹就葬在那边。」
说着向岳灵珊坟前一指。
原盼师娘能多说一句,但岳夫人,依然神如木雕,衹是嗯了一声,再无动静.见此情景,令狐衝心内更加绰绰.自知自己神誌不清之时定是做了什么有辱师娘之事。
他人虽被江湖称为浪子但其实未经人事。
虽觉师娘赤裸下身骑在自己身上乃是不能于外人道之事,但却不知其实自己已与师娘做了夫妻之事,父母人伦,岳夫人虽是其师母,但其情实不亚于母子。
令狐衝隐隐觉得自己昏迷中所行定是有玷污师娘之举.但其心却又不敢多想,衹因越想自己越是恐惧。
修养了一个时辰,令狐衝觉得体力已自恢复了不少,在溪边抓了十几衹青蛙,洗剥干凈,不觉天色已暗,他又拾了些干草枯枝生起一堆篝火,用树枝串了青蛙烧烤熟了低头低脑的送到岳夫人面前。
但岳夫人依旧一语不发,见他拿过食物衹是摇了摇头,仍旧望着潭水不语.见师娘不吃不语已然半日,令狐衝心中更是大骇。
不觉跪在师娘面前抱住师娘手臂哭了出来。
边哭边道:「师娘,弟子不知究竟如何冒犯师娘,请师娘明示。
想我自幼孤苦,追随师父师娘,抚养成人,若有违师娘之意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可不要气坏了您老人家!」岳夫人见令狐衝哭的真切,想他已是武功声望已是一派掌门,人前多少江湖好汉俯首听命。
如今在自己面前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哀求,不觉心中一软。
温言道:「衝儿,为娘自思你师父倒行逆施,你小师妹短命夭亡,心下烦闷,与你无关.为娘心绪已乱,你中毒初愈先且起身一旁歇息,让为娘独坐片刻。」
言罢岳夫人紧咬樱唇不再言语.令狐衝见师娘如此一说,心下稍微一宽,毕竟师妹坟墓在侧,师父所为天下尽知。
师娘有此哀愁亦在情理之中,便点了点头,道声师娘,默默起身重新回到篝火旁,独对篝火吃了几衹青蛙,一时想起盈盈,一时想起岳灵珊,隐隐间又想起日间中毒后所做春梦中的美艳妇人,又觉得不好意思。
思绪万千之下加上本来伤后体弱,不知不觉竟昏昏沈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夜风袭来,寒意渐浓,令狐衝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眼前篝火衹剩余烬,仰天一看繁星点点,一轮满月照的遍地银白,估摸着却是叁更左右。
驀地,令狐衝发现原本坐在卧牛石上的师娘已然不见踪影,石上有半片白布,他走上前去拿起一看却是师娘撕下半辐罗裙用指血写下数字:神仙侠侣尽是空,哀女伤魂空谷中。
贞洁怎有恩情重,以身相还令狐衝.落款:华山寧中则绝笔.令狐衝捧着半辐罗裙,痴痴唸道:「以身相还令狐衝……以身相还令狐衝.令狐衝啊令狐衝,你这混蛋真是该死,生死之际哪有什么美妇春梦!你与师娘裸身相触,那分明是师娘捨身为救自己失身于你。
你却掩耳盗铃不敢去想!师娘命运多舛,写下绝笔,定是要自寻短见,如果师娘有个叁长两短,我却如何能活?定要寻到师娘,在她面前自尽全了师娘贞洁才是!」他见罗裙血跡未干,料想师娘离去不远,一边叫着师娘,一边顺着潭水寻找。
沿着潭水走了两叁里,却见前面不远潭边一处小山丘,山丘临潭处却是一个绝壁,月光下一个黄衣美妇俏生生的站在上面踌躇。
却不是岳夫人却又是谁?令狐衝心知此刻贸然喊叫岳夫人定然投水自尽,忙加快脚步片刻已到岳夫人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低声哀告:「师娘!弟子实不知日间已然玷辱师娘清白之躯,惹得师娘如此大怒,师娘切勿哀伤,弟子愿一死全师娘之名」言罢抽出佩剑就往脖颈中刎去。
岳夫人初见令狐衝吃了一惊.她留书做别,衹想死前使令狐衝知其捨弃贞洁保全其性命,华山派岳家并非全是无情无义之人。
忽见他竟然寻了过来,总归日间与他有过夫妻之事,又已留书告知实情,乍见之下已然羞的无顏相见。
但见他说着说着竟然拔剑自刎,情急之下一脚将他手中长剑踢飞,觉得他用力甚猛,自刎不是作偽。
不由得跺脚道:「衝儿,你……你这又是何苦!」令狐衝长剑出手,一下抱着师娘修长的大腿放声大哭。
既哭自己半生命苦,好容易可以昂首挺胸傲视武林,又得红顏知己本是幸事,却不料出此逆事,不仅自己落个乱伦淫贼之名,更是让自己又敬又爱的师娘为自己失去贞洁而欲自寻短见。
他虽洒脱,但遇见如此逆事却毫无办法。
衹想自刎以谢师娘。
见令狐衝哭的真切,寧中则杏眼中留下珠泪,片刻言道,:「衝儿,此乃天意,你师父虽然倒行逆施,但一来我夫妻自来恩爱,二来,你我名为师徒,情乃母子。
此事虽是奸人陷害,可毕竟有伤人伦。
你前程远大,师娘世间除你之外再无亲人,已无牵挂,故此留书诀别,让你知道华山并非人人薄情师娘自有爱你之心。
此事既出,师娘实在无顏面再活世间,你就让师娘去吧。
我去之后,你和任大小姐一定要白头到老……想来也是冤孽,你和珊儿之情让你委屈万分,她已身故,老天让我这做母亲的以身相报。
但愿我死后你心中常常唸起珊儿和我,我们母子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说罢岳夫人抽腿转身一跃,在令狐衝面前跳下了悬崖。
令狐衝一见师娘跳崖,脑中一片空白,大叫一声师娘,跟着一跃也是跳了下去。
山崖虽险却不甚高,崖下就是令狐衝久居那处深潭。
两人一前一后扑通扑通双双坠入潭底,那潭水深,底下却又无巨石硬物,两人虽然直坠潭下竟然毫发无损.衹是岳夫人久居华山,不通水性。
潭水一灌已然半晕。
令狐衝和盈盈曾在溪水边独居多日早就练就一身好水性,向前游了几下,抓住岳夫人的手,向上用力一托,两人的头就露出了水面。
岳夫人咳嗽几声,呕出几口潭水。
飘飘然,,崖上潭底,鬼门关转了一圈,见自己被令狐衝架着浮在潭中,月光下见爱徒为自己捨身跳崖,再一想自己心中无数委屈,心绪再不能平复,哇的一声扑在令狐衝怀里哭了出来。
边哭边用粉拳用力捶打令狐衝宽实的胸膛不停的叫道:「你这冤家!你这冤家!叫我今后可怎么做人啊!」令狐衝不敢反抗,一边任由师娘捶打,一边缓缓架着师娘游到岸边。
待两人上了岸,岳夫人吐凈潭水已经不再哭泣,衹是低头又不再言语.令狐衝再次跪倒在师娘面前言道:「师娘,这次天不叫我们死。
但弟子心中愧疚,待师娘气消了,弟子自当自刎。」
寧中则低吟人片刻,她自生至死这一次,多少心结已然解开.反而心下清明一片乃言:「罢了,罢了!衝儿,你我师徒也算死了一次了。
什么前尘过往,就由他去吧!今后师娘再不言死,你也不可再寻短见!」令狐衝心下虽仍绰绰不安,但见师娘神态安详,已无不似方才那样极端,倒也宽了宽心,站起身来。
他见自己与师娘全身湿淋淋的甚是狼狈,夜风一吹,两人都是微微发抖。
环目四周,不远处一片野草柳树下有个山洞,便领着师娘前往避寒。
山洞不大,叁丈方圆,深不过两丈,二人勉强栖身。
令狐衝翻出随身所带火绒,所幸层层油纸包着,虽然全身湿透,但火绒尚能打火。
便又捡些枯枝又在洞口内生了个火堆。
他见师娘娇躯瑟瑟发抖,知她一日没吃饭食,此刻周身全湿经不住夜风吹拂。
乃道:「师妹墓旁弟子还有烤熟的青蛙,我去取来,师娘您把湿衣脱了在火上烤烤。
否则冰寒入体非病了不可。」
言罢不待岳夫人答言转身离了山洞,独自去取烤蛙和随身包里。
色友点评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