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垂落下来,远处蛙鸣隐隐,更添幽谧。遥望之下,清水湾别墅灯火辉煌。
何不为手持着照相机,踮着脚,借着周围高低错落的植物的掩护,鬼鬼祟祟地伏在窗外向内窥视。他是应祁莹之请,特意来此偷拍她的绯闻照的。
何不为心情很是复杂,本来祁莹刚和汪洋分手,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一下天赐良机,他觉得自己感天动地把机会终于等来了,可他还来不及欢喜,却又凭空里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神秘男人。不得不让人大失所望,沮丧万分。拍摄自己梦中情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又岂是他所情愿?尤其令人尴尬的是,这竟是受心上人之托。他本不想来,可又忍不住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祁莹既然想借此成名,他猜测这个男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他仍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看上去单纯清澈的祁莹真的是想借此成名吗?
他探出头去,悄悄往里一张望,尽管他心里有所准备,还是不觉大吃一惊。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记者,他不可能认不出来,眼下这个在别墅里和祁莹幽会的男人,乃是本市的市长田鹏远。
祁莹和田鹏远隔着茶几分坐于客厅沙发上,二人正谈笑风生。
祁莹浅笑吟吟,与往日稍有不同,她今天晚上薄施粉黛,纤素可人,妆似乎化得很随意,其实却是精心而为。她揣摩田鹏远看惯了腻脂俗粉,所以如此清纯打扮,可越是如此,越似乎平添了几分俏丽难言的性感。
田鹏远怔怔地端详良久,眯着眼睛笑道:“莹莹,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打扮成这个样子?”
祁莹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冲田鹏远嫣然一笑道:“怎么,不好看吗?”
田鹏远禁不住有几分陶醉地品评道:“古人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极了,莹莹真是美若天仙。”
祁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田鹏远不堪回首的样子道:“好险啊,想当初,如果我不是应旧友之邀,在夜总会无意间遇上了你,你这么美丽的一朵鲜花,现在也许已经沦落红尘碾作泥了。古人描写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听起来很美,个中滋味却是苦不堪言啊……”
田鹏远此语意在提醒祁莹,须知感恩图报。同时又心怀猥亵。
祁莹心中的酸楚不约而同涌了上来,往事一幕幕在脑际闪过,她不觉呆呆地怔道:“不错,若不是你好心搭救,我恐怕早就毁了。我有今天的这一切,说到底都是拜你所赐,你真可以算是我的重生父母,恩同再造啊。”
田鹏远听着这话却感到有点不舒服,悻悻道:“莹莹,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那么老吗?或者是你还没有彻底忘情于汪洋?”
祁莹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取悦田鹏远道:“汪洋?汪洋是谁?……不说这个了,噢,我一直搞不懂,当时夜总会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女孩子,你为什么就偏偏注意上我了?”
“这就叫,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田鹏远语气中不无淫邪道。
“你,你真坏!……”祁莹愣了一下,随即娇嗔道。
如今汪洋已经出局,祁莹又主动地前来投怀送抱,田鹏远禁不住内心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祁莹也附和着一同笑了起来。她扭过脸偷眼瞥了一眼窗外,然后婷婷玉立地站起身来,秀眉一蹙,似乎不满意地说:“怎么,今天你也不给我准备酒了吗?对了,上次你给我喝的那种酒还有吗?那酒可真是好酒啊,喝下去让人浑身都是火腾腾痒酥酥软绵绵的……”
说着,走到厅中的迷你酒吧前,从酒架上寻找,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这一瓶;不是,是这一瓶……”她最后取下一瓶红色的洋酒和两个高脚杯来,又走回来,在茶几上放好,把那红色澄明的液体缓缓往两只酒杯中斟好,一杯递给田鹏远,一杯端杯在手,道:“在这个浪漫之夜,让我们重温一下这酒的滋味如何?”
说罢,先仰头作态抿了一小口。
田鹏远望着祁莹,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辣!”祁莹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来,跷起兰花指,用它轻轻拭了拭嘴唇。就在这一拭之间,将口中的酒液悄悄吐在了纸巾上。说起来这也是当年从夜总会里学来的,对付老奸巨猾的田鹏远,祁莹实在是不敢麻痹大意。她边做着这些优美曼妙的动作,边目光充满诱惑地望着田鹏远。
田鹏远让祁莹挑逗得心猿意马血脉贲张,盯着祁莹的眼睛道:“鬼丫头,这一次,你就不怕这酒里下药了吗?”
祁莹乜斜着田鹏远,媚笑道:“好啊,这可是你不打自招了。你承认上次往酒里下药了,我说怎么喝下去是那种感觉……不过,你没注意到这一次我又换了一瓶酒么,你该不会将你这里所有的酒都下了药吧?”
“真是冰雪聪明。”田鹏远哈哈大笑了起来,继而又不怀好意地追问道:“莹莹,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上次酒后是什么感觉?”
祁莹忸怩作态道:“就是那种怪怪的感觉……哎呀,你好坏,你明知故问。原来你那次对我早就有预谋,成心想迷醉我呀?”
田鹏远阴笑道:“彼此彼此,咱俩是心照不宣,你不是也给我下了蒙汗药了嘛。你只不过是喝了一种药,我却是二药合一呀!我险些让你给害死了,我体内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你说说我有多么难受吧?”
祁莹想想也觉得好笑,她掩着嘴,不由扑哧笑了出来。这一笑,直欲让田鹏远丢魂。
祁莹仰起小脸为自己辩护道:“我那是正当防卫。对付你们这样的大男人我不能不多个心眼。要不然我早就毁在你们这些男人手里了。”
“应该,应该。不过——”田鹏远盯着祁莹的眼睛,有些魂不守舍道,“我今天没喝酒就已经开始醉了,这才真叫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你忽然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真让我一时半会吃不消呢。莹莹,你该不会又想搞什么鬼名堂吧?”
祁莹娇笑道:“怎么,你怕了么?”
田鹏远神魂颠倒否认道:“笑话!我怕?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女子?不管你和我玩什么样惊险刺激的游戏,我都会陪着你一路玩下去,看看谁是最后的大赢家。”
祁莹绷起脸,佯作生气道:“你看你这个人,人家对你无心的时候,你拼命想得到我;现在我认真了,你却又当作一场游戏了。看来,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
田鹏远忙哄道:“哪里,我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被你这个小妮子涮了,我不得不有防范心理呀。”
祁莹嗔道:“好啊,你敢说我是蛇。”
田鹏远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不错,你是蛇,而且是条美女蛇。我明明知道你有毒,我也宁愿让你再咬一口。我愿意为你毒发而死。”
祁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见她笑靥如花,岔开话题道:“田市长,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我们约法三章,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就让往事随风,谁都不许谈论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违者,罚酒三杯。”
田鹏远点头赞许道:“好一个往事随风。好,我举双手赞成。”说到这里,又板下脸来,说道,“不过,我想纠正一点,既然我们重新开始,莹莹,那么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叫我田市长。”
祁莹撒娇弄痴道:“那……我管你叫什么呢?”
田鹏远像个初恋的大男孩一样较真道:“昵称。就像我叫你莹莹一样,我要你也给我起一个昵称。”
祁莹歪着头想了想,打趣道:“哦,起外号啊。好呀,这个我最拿手啦!嗯,要不叫你大灰狼?大坏蛋?”
田鹏远严肃地摇摇头道:“不好。换一个。”
祁莹又笑着脱口道:“要不叫你假道学、伪君子?”
田鹏远脸色骤然冷却,生气道:“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假道学、是个伪君子吗?”
祁莹慌了起来,忙道:“不是,不是。你瞧你……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好了。要不我叫你远远……不好,要不我叫你田田吧?哦,这名儿好,亲切,又朗朗上口,跟莹莹正好凑成一对儿。这个昵称你总该满意了吧?田田、田田……”
祁莹那样子,似乎要欢呼雀跃起来。
岂料,田鹏远脸上却越发结起了一层寒霜,他吼着打断道:“别胡闹啦,够了!”
祁莹给他一吓,不由得愣住了。祁莹给他起的这个昵称,无意间暗合了他和欧阳筱竹婚前遗弃的女儿的姓名谐音——田甜,使他不得不痛心地回想起了往事。随着年岁渐老,他开始越来越怀念起自己那可爱的女儿来,他是个做事果决、从不言悔的人,可这件事像一把长久插在心上的刀子,稍一摇动便引起剧烈的疼痛,他无法不对此事耿耿于怀,也越来越对此避讳起来。
田鹏远看着被吓成一团的祁莹,脸色缓和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道:“哦,突然想起了往事,一时间有些恍惚。莹莹,对不起,我真是太失态了。”
祁莹嘟起小嘴不依不饶道:“哼,没想到你这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发起脾气来真是吓死人,好,我总算是领教了。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我不理你了,我走。”
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田鹏远忙上前扯住祁莹的胳膊,赔笑道:“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对,我低头认罪,我向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说着连连向祁莹鞠躬。
祁莹来意未达,怎会就此走掉。祁莹推了一把田鹏远,转嗔为笑道:“你干什么你,向遗体告别呀?我还没死呢!要是说不定我有一天真的死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心里难过、会不会前来给我鞠躬送行呢?”
说罢,作态笑得花枝乱颤。
田鹏远看得方寸大乱,一把抱住祁莹,意乱情迷胡言乱语道:“莹莹不能死。莹莹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祁莹推开田鹏远的脸,突然说道:“我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名字,不过,你这样反复无常,我可不敢跟你说了。”
田鹏远停下动作,好奇道:“什么好玩的名字,不妨说出来听听。这一回,我保证不会和你生气了。”
祁莹侧着脸看着田鹏远道:“田瓜。好不好玩?”
田鹏远果然没有再不快,他只是自嘲道:“田瓜?你不是把我当傻瓜吧?”
祁莹露出女孩的一脸天真模样,娇嗔道:“怎么,你不乐意?你真是孤陋寡闻,港台有个男主持人叫胡瓜的,主持《非常男女》节目,在年轻人中间大受欢迎。我们俩现在不就是一对非常男女吗?再说了,当个爱情的傻瓜有什么不好?”
田鹏远敷衍道:“行行行,只要你说好,只要你开心,不管是叫我阿猫阿狗,甜瓜苦瓜,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好了。”
说得祁莹咯咯笑了起来,田鹏远两眼放光,借机又搂紧了祁莹的娇躯。
祁莹躲闪着田鹏远的脸,半推半就地挣扎着,眼神却不时偷偷朝窗外瞥去。她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暗暗期盼着窗外的何不为赶紧抓拍这一镜头。让仇人搂抱在怀刻意轻薄,如同强迫自己吞咽苍蝇一般难受,她可不愿意长时间让田鹏远这样抱着自己。
田鹏远警觉起来,毕竟他已知道祁莹是李辉的女儿,并且很有可能是李辉故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虽说如此,他不仅不恨李辉,反倒感激李辉把这么一个鲜美可口的女孩送到自己的餐桌上,让自己得以有机会大快朵颐。李辉这个手下败将,昔日被迫赐妻,后又主动献女,虽机关算尽,欲图谋不轨,又怎能想到田鹏远今日会将计就计。
田鹏远暗自得意地笑了一下,他顺着祁莹的目光扫去,发现别墅内的几处落地大窗帘均未拉上。
田鹏远想起上次与祁莹约会中窗外出现的黑影,释然一笑道:“哦,你是不是上次受了惊吓,这回又怕窗外有人吧?”
祁莹想说不是,恐引起田鹏远疑心,露了马脚;说是,又恐田鹏远会过去拉上窗帘,遮住何不为的相机镜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头埋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自己的眼睛不该朝窗外乱看。
田鹏远果然松开祁莹,径直走到窗前,瞧了瞧窗外,然后信手把几处大窗帘都拉上遮严。他暗想钟世杰已死,汪洋自顾不暇,窗外应该是不会有人偷窥的。退一万步讲,即便窗外有人,这窗帘一遮,什么也休想看到,自然也就万事大吉了。
祁莹一见,心中暗暗叫苦。
田鹏远走了回来,笑容荡漾道:“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如发呀。这回没事了,咱俩可以放心大胆地亲热亲热了。”
祁莹有苦难言,脸上还得赔着笑。
伏身在外面的何不为见窗帘遮严,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伸颈扬脖,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把耳朵贴在玻璃上想听,同样也什么都听不到。他开始犹豫自己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勇往直前地冲进去。
此时,在数百米开外的一间临时监控室内,钟慨等人坐在监视屏前,正在紧张密切监视着别墅里发生的这一切。
说起来还得归功于钟世杰,钟慨从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田鹏远的这一别墅,于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进行布控,并潜入别墅内部秘密安装了这一套监视系统。
田鹏远反身回来,就又要重新抱住祁莹。
祁莹焦灼地看了一眼客厅角上的那座落地欧式大摆钟,婉拒道:“你急什么嘛,再说,我们不是有约在先,你和你妻子欧阳筱竹离婚之后,我才能答应嫁给你的嘛!”
田鹏远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保证和我妻子离婚。不过,你得先让我吃一颗定心丸。”
说着又欲搂抱,祁莹又费力地推开,慌手慌脚找借口道:“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不能拿我女儿家的清白去冒这个风险。我可不愿意和你做野鸳鸯做露水夫妻,更不愿意和你只是短暂的一夜情。”
田鹏远猴急,口里喘着粗气道:“莹莹,你要我说什么你才肯相信我,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祁莹拼命推拒着田鹏远的进攻,也累得气喘吁吁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啦?”
田鹏远欲火焚身,按捺不住道:“你喊吧,这个别墅在隔音设计上是一流的,你就是喊破天也没人会来的。莹莹,我爱你。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拒绝我,我越是感到欲罢不能。无论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情也罢,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情也罢,我都要让今晚成为我们名符其实的洞房花烛夜。鬼丫头,你不要怨天尤人,这一回可是你自投罗网、主动送上门来的,无论你今天有什么锦囊妙计或者是阴谋诡计,你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啦……莹莹,你这个小妖精,我爱你已经是爱得着了魔,爱得不能自拔,你、你就答应了我吧……”
田鹏远说着,纵身朝沙发上惶惶不安的祁莹猛扑过去。
祁莹心里暗暗焦急,她身子往后躲闪着,却被田鹏远越逼越近,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她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双手不停地推拒反抗着,田鹏远见一时无法得逞,粗鲁地用半边身体将祁莹的双手压住,然后腾出一只手就欲解祁莹的衣服。
祁莹的手向上动弹不得,急切中向沙发胡乱摸索,不意将手指插入沙发缝隙之中,忽然感觉到似摸到了一个硬物。祁莹凭着手感再一细辨,是一只手枪。
这正是田鹏远藏在别墅沙发里的那支手枪。
危急中,祁莹不假思索地抽出手枪,猛地挣出那一只被压着的手臂来,将枪口冷不防地对准了田鹏远的胸口。
“别动!”祁莹冷着脸威胁道,“你再要这样粗鲁无礼,我就开枪了。”
田鹏远不得不停住动作,他万没有想到,这一支藏在沙发中用以自卫的手枪竟让祁莹于此刻摸出。这真可谓是大意失荆州,作茧自缚了。
“莹莹,你别冲动。”田鹏远举起手,一边慢慢起身,一边小心翼翼道,“怪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一时心切,唐突佳人了!”
祁莹绝处逢生,不觉轻松下来,笑对田鹏远道:“你非礼良家妇女,还私藏枪支,该当何罪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警察去……”
“我信,我信。”田鹏远随口敷衍道,突然猝不及防地握住祁莹手腕,转手一拧,祁莹负痛不起,尖叫一声,将手枪掉落在沙发上。田鹏远一掌将枪扫飞在地,随即用脚踢入沙发底下。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等祁莹醒过神来时,局势已是大变,田鹏远又已是一脸淫笑地逼迫了过来。
“莹莹,别忘了生姜还是老的辣。这一下你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望着呆若木鸡的祁莹,田鹏远愈发得意起来。
田鹏远再一次扑了上去。
这一番扭斗更剧,二人从沙发上撕扯至地毯上,田鹏远性起,他两手用力一推,将祁莹推倒在地,他随即把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祁莹被田鹏远压着,挣脱不得,左右更是无一物可用,她不禁急得泪水都快要出来了,不由得又扫了一眼那座大钟,计算着时间,暗忖怎么还不到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正要大声向窗外的何不为呼救,忽听门铃声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祁莹停止了反抗,暗自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该来的总算来了。
祁莹听着铃声,吓田鹏远道:“警察。警察来抓你这个大色狼来了。”
田鹏远怔了一下,心有不甘,半是自语道:“警察?警察现在可顾不上我了!再说我又没犯法,顶多是婚外恋罢了,我和你两情相悦两厢情愿,我怕什么?莹莹,不理它,只当作是屋里没人,我们继续……”他想钟慨此时正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不可能前来,于是打算不予理会,他俯下身想要去亲吻祁莹,不想那门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响了起来。
祁莹胆子瞬间变得大起来,冲田鹏远挤挤眼,不无调情地哂笑道:“你别自欺欺人啦,屋子里灯火通明,你怎么能装聋作哑地假装是没人?你先起来去看看。门铃老这么响个不停,多破坏做爱的情调呀。”
田鹏远起身嘀咕道:“谁呀,这么没完没了的,真烦人!这里轻易不来人的,莫非又是程……”
田鹏远过去打开门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地愣住了,不速造访者是妻子欧阳筱竹。
何不为在窗外暗影里焦急万分地想象着祁莹此刻的处境,他眼前仿佛一会儿看到田鹏远用强,而祁莹不肯就范奋力地挣扎,并向自己大声地呼救;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祁莹让田鹏远弯腰一下子抱起来,祁莹也不恼,搂着田鹏远的脖子格格地娇笑,二人调笑着向床上一步步走去,他醋海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了滔天大波。何不为头脑中如电影般不断闪过种种画面,当下心中一横,不管不顾地正待要破窗冲进去,耳畔忽听得门铃声清脆悦耳地响了起来。
何不为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近,借着别墅里透出的灯光,依稀辨认出是白日在医院撞见的那个女人。她来干什么?何不为搜肠刮肚地再认真回想,猛然忆起这个女人正是田鹏远的结发妻子,近年崭露头角的画家欧阳筱竹。
这个女人这时前来,无疑是会搅了田鹏远与祁莹二人的好事。
监视室内,钟慨等人也是不约而同地一怔。
谢虹为祁莹捏了一把汗道:“这个田鹏远无耻下流到极点了,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家女孩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们把录像公之于众,给他曝曝光,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凭着这个,也能把他从市委书记的宝座上掀下来!嘿,他的老婆欧阳筱竹从天而降,来得可真是太及时啦!”
钟慨轻声制止道:“不可因小失大。”
谢虹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钟慨,嗫嚅道:“我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我哪能那么没记性,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闯祸吗?”
大胖看着监视器里先后出现的何不为、祁莹、田鹏远,又加上现在这个欧阳筱竹,不由得笑道:“场面真是挺热闹的嘛,诸侯齐聚,各路人物都粉墨登场了。”
钟慨脑中飞速地旋转,他很快猜想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欧阳筱竹的到来,正是心存报复的祁莹的又一杰作。
别墅里,田鹏远望着妻子欧阳筱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筱竹,是你?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就不能来?”欧阳筱竹说罢,也不理会田鹏远,一径向别墅内走去,待发现刚坐回到沙发上,头发尚凌乱不堪的祁莹时,回头对田鹏远揶揄道,“好啊,鹏远,你也学会金屋藏娇啦?”
田鹏远尴尬不已道:“筱竹,你误会我了。下一届的模特大赛开赛在即,我和祁莹两个正在……在谈工作。祁莹作为我市很有希望的种子选手,我勉励她振奋精神,不畏强手,为青川市争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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