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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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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小说章节

第一集 第一章 又见面了
第一集 第二章 分外眼红
第一集 第三章 故人故事
第一集 第四章 欲火中烧
第一集 第五章 心思渐合
第二集 第一章 误解冰释
第二集 第二章 情思难抑
第二集 第三章 百合飘香
第二集 第四章 回心转意
第二集 第五章 芳心已动
第三集 第一章 医嘱用药
第三集 第二章 云深无处
第三集 第三章 其意难平
第三集 第四章 三战风云
第三集 第五章 初阵分晓
第四集 第一章 胜败无常
第四集 第二章 幽径客扫
第四集 第三章 姑嫂之间
第四集 第四章 明石已落
第四集 第五章 掌剑双修
第五集 第一章 有心难诉
第五集 第二章 分路行动
第五集 第三章 医庐乱战
第五集 第四章 淫语瓢香
第五集 第五章 捉奸在床
第六集 第一章 鲜血阋墙
第六集 第二章 古庙惊变
第六集 第三章 暗中默契
第六集 第四章 午夜媚语
第六集 第五章 大战将起
第七集 第一章
第七集 第二章 元凶尽殁
第七集 第三章 爱恨难分
第七集 第四章 难言之秘
第七集 第五章 强敌现踪
第八集 第一章 鸿门夜宴
第八集 第二章 约法三章
第八集 第三章 险些露馅
第八集 第四章 乱中取胜
第八集 第五章 伐谋伐交
第九集 第一章 年少得志
第九集 第二章 身心尽陷
第九集 第三章 心若飘蓬
第九集 第四章 乱局之度
第九集 第五章 百般算计
第十集 第一章 战前之争
第十集 第二章 生死难明
第十集 第三章 淫娃遭殃
第十集 第四章 女子之心
第十集 第五章 否极泰来
第十一集 第一章 揭破秘密
第十一集 第二章 峰回路转
第十一集 第三章 因势利导
第十一集 第四章 赌上一赌
第十一集 第五章 天意人意
第十二集 第一章 云深难滩
第十二集 第二章 大战之前
第十二集 第三章 战意高昂
第十二集 第四章 败如山倒
第十二集 第五章 凶手何人
第十三集 第一章 彩蝶坠地
第十三集 第二章 宴无好宴
第十三集 第三章 会无好会
第十三集 第四章 难如登天
第十三集 第五章 所指何事
第十四集 第一章 不恨相逢
第十四集 第二章 蝶舞翩翩
第十四集 第三章 蛛网困缚
第十四集 第四章 抽丝剥茧
第十四集 第五章 争论难休
第十五集 第一章 抽丝剥茧
第十五集 第二章 两女相对
第十五集 第三章 临去秋波
第十五集 第四章 彼此心意
第十五集 第五章 毫无胜算
第十六集 第一章 淫蛊再出
第十六集 第二章 龙珠之力
第十六集 第三章 心之乱
第十六集 第四章 惊天消息
第十六集 第五章 救命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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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云深
作者:紫屋魔恋
第一集 第三章 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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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母亲,与段翎缓缓走近辛婉怡的医庐,远远见到那五棵像是医庐象徵的大树,姬梦盈这才吁了口气,感觉到怀中的邵雪芊摇摇欲坠,不由得手上更用力了些,低头只见娘亲眼神微涣,强撑着才能保持清醒,虽说面上易容后不见真实血色,却光从眼神中就可看出邵雪芊的虚弱,显然伤势似又有复发之忧,心中不由想着,幸好医庐已近,再撑一会儿就到了,否则恐怕又要出事。

至于身旁的段翎,虽是一脸的伤痕,身上衣衫也不出众,举手投足却是自自然然,一点没有忸怩畏怯之貌。虽说满脸伤痕让人既惧又疑,一路上许多人边看边猜,但他那轻松自在的模样,却打消了旁人疑虑,至少没有人敢看他貌丑便前来欺凌,少了许多麻烦。

反倒是邵雪芊和姬梦盈虽易了容,但一个有伤在身,行动难免有些异样的虚弱,一个瞻前顾后,明知那些黑衣蒙面人不大可能知道自己母女仍然在生,却总掩不住紧张,行止之间颇为可疑,若非敌人显然真的没在这路上守备,只怕想一路无惊无险都难。也幸得有段翎这等高手护卫,虽说他伤势还没完全痊癒,真要碰上高手只怕也难以久战,但要打发路上一些不閞眼的小贼,却是轻而易举,看他那轻松闲适模样,甚至让明知他伤势的姬梦盈错觉,就算黑衣蒙面人真的聚众来犯,此人也一样可护得自己母女周全,那模样令姬梦盈愈看愈是放心,甚至不由在心中庆幸,有此人护法至少少了自己一大堆问题,可以一路平安。

上路前可没想到,真正最大的问题却是在邵雪芊身上,一路上邵雪芊不睁眼则已,一见到他便是忍不住一阵好吵,让居中调处的姬梦盈好生辛苦,却也大开眼界,毕竟先前她只见到娘亲持家时端庄大度、用武时冷静明锐,可从没见过母亲如此失态,显然当年两边的梁子结得真是不浅。虽说姬梦盈也知道,侠女与淫贼是天生的对头,不过这般精彩的嘴战,也真是看得毫不无聊。

只是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却也衍生了另一个问题。照说有这等高手在旁,便因着赶路劳累,使邵雪芊体内伤势有变,只要他出手相助,总还压得下去:偏偏邵雪芊对此人却是坏透了的印象,只要她清醒,便绝不容段翎碰自己一根手指头,更不要说运功相助,就算伤势复发也硬撑着不理,姬梦盈怎么劝说都没法,段翎却在旁看她折磨自己为乐。这路程虽不过六、七日而已,对姬梦盈而言却是累到头昏眼花,每晚在客栈宿下时,只觉全身都累得疼了,一躺下似就再不想起来。

若是换了别的事情,即便邵雪芊抗拒之意再重、段翎看好戏之心再盛,姬梦盈也能想到办法,最多是利用拔刺的人情,请段翎硬来便是:但运功疗伤却是极险之事,若邵雪芊真一心拒却,在被疗伤之时胡思乱想,现下段翎伤势未痊,以他现在的功力还不能强行压下邵雪芊的反抗,一旦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害的就不是一人而是两人,深知其中危险的姬梦盈自然不敢妄作主张。

但一路上邵雪芊清醒的时候愈来愈少、昏晕的时间愈来愈多,到后头便是清醒,也浑身发热、鼻息咻咻,难受到让人难以想像,偏偏她愈发热愈固执,绝不让段翎相助,姬梦盈又无力救援,这一路上也真累倒了她,若非段翎一路相护,帮她处理了许多杂事,姬梦盈可真撑不下去了。

尤其诡异的问题还在后头。本来邵雪芊与辛婉怡相交莫逆,姬梦盈记忆中从不见两人有过冲突,总是相敬如宾、温文有礼,以辛婉怡的医术之精、两家关系之好,负伤的邵雪芊要去求医乃理所当然之事:可也不知为何,当姬梦盈提出要找辛婉怡医治之时,段翎并无意见,反倒是邵雪芊颇为踌躇,也不知在顾虑什么,若非寻不到旁人,说不定邵雪芊还不太想来呢!

慢慢走进了医庐,见桌案前辛婉怡手执毛笔,正自振笔疾书,行云流水般的小楷自笔下不住涌现,显然正思索着伤病上的问题,灵感正自泉涌,这般模样姬梦盈也不是头一次见了,自不会出言打扰,她扶着母亲在椅上坐下,等着正自沉浸在医药心思中的辛婉怡回神过来。

“有劳久候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面前二女一坐一立,坐着的那女子脸色平常,眼神却是无力,看得出来多半是有伤在身,只不知是伤势未重到令血色消失,还是易了容貌,看来多半是后者。

辛婉怡微微一笑,收起了桌案上的纸笔,招呼来人将手腕伸到桌上,伸手轻轻叩起了腕脉,一触手便是眉目紧皱,显然看出了伤势颇为严重,那面色看得姬梦盈不由紧张起来,虽知不该打扰,却还是轻呼出口:“辛姨,求求你……救救娘亲……娘伤得好严重……都昏昏醒醒的……”

“辛姨?”

对面前此人的亲密称呼生出了些许疑惑,辛婉怡不由抬头,纤指却仍没离开邵雪芊腕脉,指尖传来的震动,令她不由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姑娘是哪位?先前可与在下认识?”

“辛姨……哎呀!是梦盈啊,”

听辛婉怡这一问,姬梦盈不由吓了一跳,前次见面不过数月之前,难不成辛婉怡就已将自己母女忘了?还是说辛婉怡也听说了栖兰山庄被灭之事,为了避免麻烦,甚至连密友都不敢认了?心下对人间冷暖不由又多了一丝惶惧。

幸好她心思转得快,一下想到为了避免那批黑衣蒙面人的耳目,自己母女两人一路上易容而行,生怕露了些许痕迹便要闯下大祸,能辨认面容的地方都刻意遮掩,辛婉怡一时间自然认不出来。

她连忙将面上易容药物抹去,也让邵雪芊恢复面目,“梦盈跟娘为了避人耳目,刻意改易了容貌,差点连自己都忘了。辛姨快看看娘亲,娘亲伤得好重,一路上都好难清醒,却强撑着……”

“拜……拜托你了……”

姬梦盈还在说话,邵雪芊却已撑不住了,她强撑着就要闭上的眼帘,勉勉强强逼出了最后一句话,看向辛婉怡的目光颇带复杂,却已无力多说,终于昏了过去。

“为了保你这小家伙,雪芋想不强自撑持都难吧!”

见是姬梦盈和邵雪芊,辛婉怡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虽练了些武功,但一来限于先天体质,造诣不深:二来她之所以练武,不因争强斗胜,更非为强身健体,而是为了方便诊治身有武功的伤患,毕竟练武者体质与常人不同,所练武功更容易造成同样的病因下不同的身体反应,至少要对这方面有最起码的认识,才能对症下药。

不过人在江湖,难免尘埃染身,何况辛婉怡武功不怎么样,更得小心。虽说练武之人便再自负高明,却极少有人自信打遍天下无敌手,便真自以为当世武功第一,却也难保不生病受伤,是以对大夫通常是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是辛婉怡这等出名的神医?若是打好关系,便等于是性命多了一层保障。但为免麻烦,她对武林中人施救之时,针对对方来历还是得先弄清楚才行。

现在既看清了是邵雪芊,辛婉怡自然绝不会对闺中密友见死不救,她虽已得知栖兰山庄被灭的消息,对那不知来历的强敌难免惧意,但医者父母心此点姑且不论,光只她与邵雪芊的关系,便知会惹麻烦上身,辛婉怡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是这一试脉,辛婉怡眉头却是皱得愈紧,连询问的时候都不抬头,专心致志在脉象上头,“是“洪涛无尽”,而且至少有五成威力,这怎么可能?石三爷不是到关外去了吗?”

“是啊!”

听辛婉怡这么一问,姬梦盈耸了耸肩,这几日里她除了照顾母亲,调解母亲与段翎间的争闹外,心中所思所想的都是此事,只是那人身形与石渐相差太多,从动作看来又没有半点以异物充填衣内、强自改变身形的痕迹,就算不知石渐远行,也不会把此事牵连到他身上。“那人身形一点也不像三叔,可娘中的偏又是三叔的功夫……不只是我,连娘也一直想不透此事……”

“嗯……除了“洪涛无尽”外,还有一股劲力在雪芋经脉间窜动,靠着这劲力压抑,“洪涛无尽”的伤势才没有爆发,否则以“洪涛无尽”之霸道,雪芋恐怕撑不到这儿了。不过没关系,她既到了此处,婉怡就会想办法救治她内伤,早晚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娘亲,治得你别再顽皮。”

抬起头来,对着姬梦盈温柔一笑,姬梦盈一直以来悬着的心,这才真的放了下来。虽说辛婉怡容姿只算姣好而已,若论美貌远及不上姬梦盈与邵雪芊,但在此刻的姬梦盈看来,辛姨却是再美不过,那温柔的笑意,看得她整个人都酥软了,一路走来的疲惫似才涌了上来,整个人瘫坐椅上,看得辛婉怡不由摇头,“由你护着雪芋来此,也不知是谁在照顾谁?也真累了你了……”

“不只是我,还有前辈一起……”

听辛婉怡这一说,姬梦盈猛一回头,却没见到段翎身影,她这才想到,段翎身上金龙刺虽已拔除,伤势复原极快,想来该是有什么独特功法,但若给辛婉怡看过,有这位女神医出手诊治用药,伤势痊癒更快,也该算件好事。

就算不管此事,可段翎脸上伤痕累累,根本已看不出原来模样,想必是落崖之时脸孔与地面或石面磨擦,才会伤损若此。她虽不知段翎原来的容颜如何,但怎么想都比现在好得太多,如果可以让辛婉怡看看,恢复旧观该也不坏,至少算偿了一部分自己欠他的救命之恩。“若非前辈出手搭救,梦盈和娘只怕都已葬身深谷,不过前辈脸上有伤,辛姨也给他看看好吗?”

“也好啊,不过得等雪芋伤势稍微好转一些才行。”

辛婉怡微皱眉头,没怎么把姬梦盈的言语放在心上,毕竟事有轻重缓急,相较面容破相,怎么说邵雪芊的重伤都该是第一个处理的。

但邵雪芊体内那压抑伤势的劲力,不知怎么着却令她颇有些熟悉之感,只是辛婉怡练武乃近几年的事,限于造诣见识,可没办法光从劲气特徵,便看出姬梦盈口中前辈的来历,何况这事对她而言也不怎么重要。

她取过笔来,熟练地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口中轻声念着:“幸好是到了这里,小梦盈你不知道,外头那五稞树,是先师从域外移植而来的“血蟾木”,其果实正是专解“洪涛无尽”伤势之方,幸好石三爷不知道,否则说不定第一个杀过来的就是你们威天盟了……”

突地辛婉怡娇躯一震,彷佛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出现的事儿。邵雪芊体内奔腾着的劲道,愈来愈觉熟悉,她睁开眼想问姬梦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她只觉心跳加速,勉强压下了心头的震动,“先依我这药方,晚些婉怡去采血蟾果,来解决这劲道……”

边说边写,正当药方写就的当儿,段翎的身影终于在门口出现,抬头一望,还不知有没有看到面容,光那轮廓模样映入眼中,辛婉怡便陡然一惊,手中毛笔落了下来,在桌上一滚,散乱的墨迹差一点点就沾到了已写就的字上头。那混乱却还不如辛婉怡面色的混乱,她惊得面色煞白、目瞪口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庐内气氛登时一僵,就连姬梦盈也给吓着了。

原先便知邵雪芊与段翎处得不好,虽不知是侠女与淫贼天生的敌对意识,还是两人先前就有什么过节,但辛婉怡既是邵雪芊闺中密友,邵雪芊所厌恶之人,恐怕辛婉怡也不会喜欢,是以姬梦盈只说是前辈,一点不敢漏出段翎姓名,想着先让辛婉怡治了段翎面上伤痕再说。本来以为既不称名道姓,段翎脸容又伤得看不出原本模样,即便辛婉怡再有眼光,也不可能看得出是他,最多等到治好了脸上伤势,自己再好生解释一番,想来以辛婉怡的疼爱自己,加上他的救命之恩,辛婉怡该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辛婉怡竟似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已看穿了段翎身分,还惊吓成这个样子,姬梦盈眼儿在辛婉怡与段翎身上来回飘动,一时真不知该怎么解劝才是。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似是光只四目相交,便已看穿了来人身分,好不容易开了口,辛婉怡声音发颤,一双眼儿直盯着来人目光,似想从那里头看穿什么似的。“段翎……你真的还活着……你没有死……”

“是啊……确实还没死。”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在这满布伤痕的脸儿一衬,竟不由有些狰狞。

说来虽然身受段翎救命之恩,又看着他出手医治母亲,姬梦盈对他极是放心,但清醒时还好,有时一大清早醒来,脑中犹自混沌之时看到他的面目,就连姬梦盈都不由要吓上一跳,不由得想央辛婉怡出手救治,否则混迹江湖的男子汉大丈夫,对面目俊雅向来不甚在意,段翎又似不愿恢复旧有面目,对此毫不关心,姬梦盈可真不敢多事呢!不过看这模样,显然两人的关系比自己所想还要密切得多,若他们在这儿争执起来,姬梦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帮那边都不对。

“果然……果然是你……呜……”

听段翎开口,原本看清轮廓时只有七、八分确定的辛婉怡怀疑之心尽去。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来没看过她如此失态的姬梦盈不由伸手扶住了她,只觉辛姨纤手发冷,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惊讶,竟是一点安抚的言语都说不出口来。

一甩手摆脱了姬梦盈的手,辛婉怡向外冲了出去。全没想到辛婉怡会有如此举动的姬梦盈怔在当场,只感觉到辛婉怡奔行之际,泪水飞溅而出,避之不及的她竟给沾上了,她呆怔怔地望着辛婉怡远去的身影,既想冲出去把哭泣的她带回来,又怕娘亲待在这儿也不知好不好?

“小梦盈照顾令堂,先照方子找药吧!”

见辛婉怡掩面冲出,段翎轻声地叹了口气,一摆手便跟了出去,行动看似缓慢,却是疾若流星,加上辛婉怡并无轻功,虽说激动之下引发了体内潜力,冲出去的势头快若奔马,快到让姬梦盈甚至来不及反应,但看他这样儿,要追上辛婉怡似乎是轻松简单之事,姬梦盈放下了心,自去寻药去了。

冲到了庐外树林之中,辛婉怡将脸埋在臂中,无力地靠着树饮泣,娇小的身躯哭得一抖一抖的。来到她身后的段翎缓缓走近,手掌轻轻地按上了她的肩头,一触便令她身子一震,哭声立止,强抑着颤抖的娇躯却是不敢转回头来,段翎也任得她这样撑着,良久良久,直到辛婉怡想要拔脚走开时,才一把用力,将她转了过来,整个人欺了上去,迫得她只能靠着树才能直立身子。

“你……你竟然没死?”

纤手无力地举了起来,轻触着他脸上的累累伤痕,只觉甚是粗糙,光只肌肤接触便觉纤指如触砂纸,真不知怎样伤得这般重的?

“你……果然回来了……回来报仇。”

“报仇?”

段翎微微一笑,也不管这般近的距离,无论让谁来看都是对眼前女子极不礼貌的接触,竟就这么抬起手来,轻轻地支起辛婉怡下颔,迫得她只能正面迎向自己的眼睛。“我出来是为了报仇,不过……这仇家怎么都跟你女神医无关,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仇可以报的。”

“胡说!”

似想看清他所言是真是假,辛婉怡含泪的美眸直透人心,锐利得丝毫不留余地,嘴角浮起一丝残狠的笑意,银牙似要把唇都咬破了,甚至连他无礼的手都没避开。“以你的头脑,怎会不知……那时若非是婉怡漏出了消息,威天盟的人怎会知道你何时何地去采“九转龙珠”?又怎会那般恰巧地布局困你?

也不知姬园怎会失手,金龙刺竟然没把你这淫贼活活钉死在那里!你还敢说对婉怡无仇可报?”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呢……段翎对你女神医,仍然是一点仇恨也没有。”

见辛婉怡目光神情尽是恨意,摸在自己脸上的手颤抖不已,却是没什么力道,段翎笑的平静,举手轻轻握住了辛婉怡抚在自己脸上的玉手,握着软玉柔荑的感觉甚是舒服。“你是邵雪芊密友,做这种事理所当然,对此段翎完全没有感觉……一点都没有,没感觉被背叛,也没感觉应该恨你,完全没有。”

“你……”

见他神态平和,话语神情中全没一丝恨意,平静的心缓如水,辛婉怡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平和的目光。明明无须担心此人因自己通风报信而憎恨,明明他看来一点没把当年事放在心上,辛婉怡却没有半点放松的神情。

她瞪大了眼,声音颤着,似与他的平静对比般,一点平缓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你真不恨我?一点都不恨?明明……明明是我害得你十多年都没能出江湖,十多年在武林道上都没了你名字,还让你伤成这样,你竟……竟连对婉怡的恨都没有?”

“是啊,一点都没有。”

脸上神情依然平静,段翎笑意依然,目光淫邪地打量着辛婉怡娇躯,虽说她身形纤细娇小,容姿也只娟秀,表面上不似身段修长、前凸后翘的邵雪芊、姬梦盈那般诱人,但当年他就知道,这女神医衣内的胴体,可也真玲珑诱人,令人食指大动,爱不释手。

“倒是女神医应该恨我,毕竟当年你在道旁救了负伤晕厥的段翎,又殚精竭虑看出了段翎体内淫蛊钻心,想方设法把段翎救醒,可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立刻把你拖上床强奸了。”

“之后女神医努力为段翎寻找解方,但在发现“九转龙珠”这解方之前,段翎却是一找到机会就剥你衣裳,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强行与你寻欢作乐,让整个医庐都留下了你我寻欢作爱的痕迹:在段翎终于离开此处,去寻“九转龙珠”前的那一夜,更是不顾女神医辗转呻吟,干得你醒了又晕、晕了又醒,也不知被我干得泄了多少次,完事后把女神医像破鞋般扔在床上,自顾自地去寻药。仔细想想,受辱如此之深的你通报邵雪芊乃理所当然之事,段翎可是一点都不恨你……”

听到段翎这么说,当年的种种又似浮在眼前。辛婉怡目中泪光微颤,似又看到了那日清醒之后,映入眼中那床褥之上一滩滩不堪入目的狼籍秽物、桌上椅间那半湿半干的淫欲证据、磨石地面上那大块大块的淫液春潮、从门外跨进门里一条条的湿濡痕迹……凡此种种都在在提醒着她,从被他弄上床去到找出淫蛊解方,不过数日之间,侵袭着她的是多淫乱污秽的波涛浪潮。

若非那模样是如此惊心动魄,身为女子实在难以想像,自己竟会沉没在如此可怕的淫欲浪涛之中,以辛婉怡性格之温柔,又是自幼习医,特别的温和仁厚,明知段翎是因为体内淫蛊操控,才强夺了对女子而言珍若性命的处女贞洁,甚至对她日一日一而伐、毫不怜惜,绝非其心所愿,她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他竟然连恨都不恨自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从段翎口中所听到的,但他平静的神情,却在在告诉着她,这人是真的对自己当日之事毫不在意。

辛婉怡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感觉着什么,一颗纤细娇柔的芳心,在万千情绪冲击荡漾之中,全然不知该思索什么,盈盈双目泪水渐渐滑了下来。“可你……可你都伤成了这样,却还是……还是不恨婉怡,难道……你真一点不放在心上吗?”

“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一点都没有……”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在辛婉怡泪光模糊的眼中,益发有股狰狞的嘲讽气息,彷佛在嘲笑辛婉怡这些年来积压心中的苦楚,和见到她时的心情激动,都是白白花费。“所以婉怡不用担心,一点都不用……段翎一点儿都不恨你的……真的……”

“你!”

见辛婉怡又气又急,额角青筋微颤。知道她已经快要爆发了,段翎心下暗笑,嘴角都不由牵动了几下,“因着女神医的方子,段翎才能及时寻到“九转龙珠”,压下了体内淫蛊之威,现在段翎已可自控,不会像当年那样无女不能续命,总算是恢复了大半正常,说来段翎还要多谢你呢!干脆……就跟女神医通风报信这点儿小帐两抵如何?”

看他笑的如此可恶、如此优越,彷佛自己的心思全被他掌握,从他离开之后那满心的苦楚,似是都抛到了水里,一点没能得到偿还,辛婉怡只觉心下发寒,浑身都似失去了力气,心中不由恨意潮涌。倚着树不住发抖的她,保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心思回到了当日……

看着床上闭目昏晕的男子,辛婉怡一边把脉,一边皱紧眉头,才刚刚出师的她在葬了师父遗体之后,留在师父遗留的医庐里。虽在杏林尚未闯出名号,但她的闺中密友,在江湖上有“冷月仙姑”之称的邵雪芊,却老是说她已有神医的能为。

辛婉怡虽不会因此自满,却也难免自得,但从路旁检回来的这个人,却让她不由对自己的本领大起怀疑之意。

本来刚将此人带回时,还只是手痒了想试试自己本领,不然以辛婉怡一人,便有着密友“冷月仙姑”邵雪芊特地派给她使唤的庄丁门人相助,要把个大男人带回医庐,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偏偏那庄丁这几日又有事回栖兰山庄,只剩辛婉怡一人照顾,说辛苦也真有些辛苦哪!

将他带回来已经三天了,把脉之时只觉脉象正常,弹跳有力,显然此人内功造诣不弱,又生得如此俊美,若非辛婉怡一心医道,只怕真要被他吸引住呢!只是摆脱这些不说,明明脉象正常,没生什么病,但他却是昏睡不醒,眉目时有扭曲,显然就连晕厥之中都在忍受痛苦,要说情况正常是绝不可能的事,偏偏她身为大夫,却是一点都没法弄清楚在他体内究竟出了什么事。

若说不是生病负伤,而是着了道儿,所中者是专门对付精神的玄门异术、茅山道法,便不是医者所能处理,但怎么把他的脉都觉得不对劲,辛婉怡细细寻思,好不容易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虽说不通武功,但身为医者,难免会遇上身负武功的病患伤者,辛婉怡也不是没试过为武林中人医治,心思一到便观察出来,此人内功相当高明,但体内却有股隐劲,将他的劲道元气全然集中一处,而不是像正常人般散于四肢百骸,又或武林人般劲气自成循环,生生不息。

这种将体内元气集中一处的手段,在武林人聚精会神应敌时自是大有好处,便是旁人,在情急之时,也会觉得体内劲力暴增,往往能做出大超平常水准的动作,如火场逃生或猛兽追咬之时:但若平常也是这样,丝毫不得舒缓,就好像让身体一直不断的活动而毫不间断,甚至连昏厥睡梦中都难以休息,可极是伤身。

若非此人所修该是道门功法,巧夺天地元气,应对消耗时还可勉强造成平衡,只怕早要因此走火入魔了,如果不是特殊的武功,便是蛊毒或玄门异法的影响。

想到此处辛婉怡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对医者而言,除了救人救世的大愿外,最能让其兴奋的,就是异疾怪病又或奇毒。这蛊术原出苗疆,在中土极其少见,虽说身为医者对此总有基础的认识,但就连她师父,一生也没遇过几次中蛊之人,经验上自然不足,她不由跃跃欲试,取过长针,依着书上所教之法试了试,果然确定此人体内中了蛊毒,只是潜伏极深,是她所未见的异种。试过了几个方法,都不怎么派得上用场,显然此人所中的蛊毒,还在辛婉怡所学之外。虽说屡试屡败,辛婉怡却愈是兴奋,只是心下却也意外,蛊毒乃是苗家人的学问,中土与苗强交流不多,是以对此少有研究,若非辛婉怡之师少年时远行万里,天南地北都曾走过,怕也难知其要。

蛊性之毒远过寻常毒药,却是极善潜伏,伏在人体之内能许久都不发作,犹若潜龙于渊,一旦触及了引发蛊性之物,又或是使蛊者刻意诱发,不出则已,一出毙命,往往施蛊者与受蛊者同蒙其害,是以便是苗疆中人,对下蛊也是慎而又慎,如非深仇大恨,等闲过节可不敢擅施蛊毒,比之中土名门正派子弟对独门秘式的珍惜还犹有过之,使蛊的路数也是纷杂难断。

但此人所中的蛊,一来不是直接伤及性命,对身体别有影响,只一时她参详不清:二来这路数,让辛婉怡颇有些熟悉的感觉,倒不是真对下蛊者的熟悉,而是这种配蛊手法,与元祖苗疆配蛊手段颇有不同之处,若是换种药物,与中土用毒者的配毒手段反而要像得多。

所谓医毒同源,辛婉怡身为大夫,对中土的使毒手段自是如数家珍,一旦理清了思路,便看出其中异常之处。下手者手段其实也并不特殊,若非掺杂了中土少见的配蛊之法,也无法困扰辛婉怡这数日时光。

一日一弄清了对方手段,对辛婉怡而言,这蛊便再无特异之处,她轻轻松松地便找出了药方,便是解蛊不了,要让此人清醒也是易事:但施蛊者配蛊之时,所用多是奇珍异药,只是手段不甚娴熟,想来多半是大富大贵人家的设计。

想到此处辛婉怡不由一颤,愈是富贵人家内里肮脏污秽愈难想像,皇宫之贵甲于天下,其中污浊处更匪夷所思,这一解……可不要给自己添上麻烦才好。

一边配着让此人清醒的药物,一边看着从此人身上取下的血液痕迹,辛婉怡心下不由踌躇。以她所学,已将这蛊成分弄清了七七八八,只用处为何还不甚清楚,要说解方也已成形,甚至还有两、三种可选,只是下蛊者所用都是上佳药物,配方虽简单效果却强,她虽有解方,但每种解方都得配上可遇而不可求的异宝灵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状况她短时间内却是无法可解。

将药灌了下去,见那人眉头微皱,渐渐醒转过来,一睁眼时辛婉怡不由一惊。

此人生得俊雅,偏又受蛊所害,也不知是蛊发而昏晕,还是先前已被蛊毒折磨许久,动作间虚浮无力,那微茫的目光看来如此柔弱无力,可怜兮兮的不像二十岁左右,一若初生不久的孩子般惹人怜惜。

真要说起来,更像是辛婉怡以前养过的小狗兔子类小物,柔柔弱弱的让人只想疼爱,四目相对,那眼中的虚怯柔弱,令她竟不由有种冲动,想把他抱在怀中,好生轻怜蜜爱一番。

哎……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不愧是学有专精的大夫,辛婉怡微一走神,却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先不说男女有别,这等念头实不该有,光看此人年轻俊雅、武功高明,自己却是木钗布裙,容貌最多只称得上姣好娟秀而已,就算不与邵雪芋那般美女相较,光眼前这人,若换了女装,稍加妆扮一番,只怕比自己还要来的娇媚。她暗叹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这……这里是……”

才刚醒来,那人瞳子仍显涣散,虽是说出了话,眼睛却没怎么对准,身为大夫的辛婉怡知他才刚清醒,只怕连自己都没能看清楚呢!

连声音都如此虚怯无力,想来该是受了许多折磨,心下不由一柔,“这儿是医庐……公子沉睡了好几天,总算醒了……好生休息一下。”

话才出口,辛婉怡陡地一惊,那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整个人不能掩饰地一震,仍带茫然的眼睛陡地泛红,连呼吸声都浊重起来,那激动样儿让辛婉怡微微一怔,坐在床边轻轻叩着他的腕脉,却发觉他身子似又灼热了起来,吓得辛婉怡也不管他无力地挥着手,也不知是想要自己出去,还是想说些什么,忙不迭地伸手试他额温,深怕是自己方才用的药出了什么岔子。

只是无论望闻或切,都看不出对方体内有什么异样,而那人不住摇头,口中不停喘息,似连话都说不清楚,一时间也没法可问,辛婉怡不由得发愣。

照说他已然清醒,身子里除了蛊毒外该没什么问题,这般激动除了心理因素外再无其他:偏偏这般俊的人儿,先前若曾见过绝不会忘记,辛婉怡左思右想,总没印象自己曾见过他,若非旧识,他又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快……快出去……快点……不然……”

好不容易他的喘息声渐渐汇整,辛婉怡侧身靠近他头脸,也不管微乱的发丝散在他鼻尖,少女的幽香直透鼻内,声音逐渐变成了句子,和他口鼻间的热气一起透入自己耳内,挠得辛婉怡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

这般灼热的呼息,在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发生,这个人的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想到他方才那虚怯无力的眼神,可怜兮兮地令人心都乱了,辛婉怡强行定下了想要离开的双足,想弄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也好好地照顾身子不适的他。

“快……快点走……不然……蛊毒要发了……”

“蛊毒要发了?是什么情况?”

听他这么一说,辛婉怡好奇心起,虽说曾在书上看过蛊毒的相关记载,也曾听师父说过一些中蛊的迹象,但实际遇上中了蛊的人,对辛婉怡而言还是第一次,眼见对方蛊毒将发,虽说殷殷叮嘱要自己离开,但辛婉怡着实不想走,她真想留在此处,好生观察蛊毒发作之时,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更重要的是从他的话中听来,这人身上的蛊毒并不是头一次发作,想来他也该承受过几次蛊毒发作的苦楚了,虽对此人眉皱面苦的模样颇生几分怜惜,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幸灾乐祸,但辛婉怡却也好想听他说明,他体内的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何方高人下的蛊?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只觉手上一紧,那人反手扣住辛婉怡腕脉,一扣一拉,辛婉怡“哎”的一声,整个人已被拖倒床上,那人喘息着压在她身上,再不一让辛婉怡有逃脱的空间。

本来此人昏沉数日,又是刚刚清醒,照说该不会很好施力,但一来他有武功在身,相较之下辛婉怡却是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二来辛婉怡身形娇小,被他一拉一压,四肢顿时被制的无法施力,更重要的是那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牢牢地控住了辛婉怡身子,令她想逃都没法逃。

“你……你干什么?”

没想到此人竟一醒来就动粗,如此急色的手段,与他那俊雅的容貌几成反差,辛婉怡吓了一跳,手足拚命挣扎,却是挣不开他牢固的肢体,尤其从他言语之间,口鼻里不住透出热气,熏灼着辛婉怡脸孔,身上也是灼热如炉,直向辛婉怡周身烧来,彷佛每个毛孔都被那热气灼得发软,吓得辛婉怡差点便要哭了出来,哪曾想到救个人罢了,竟会出这等岔子?

本来身为女子,又是独居于此,就算辛婉怡明知自己容姿并不特别出众,此处除了医药用具外更无长物,也不会这么不小心:但此人容貌俊美,中蛊的他又是这般柔弱无力,令她不由大起疼惜保护之心,全没想到这人竟会做出如此兽行,此刻肉在砧上,也真无法抗拒。

“不……不要……不能这样……救命啊……”

“对……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了……这蛊……哎……”

听辛婉怡不住叫喊,感觉她在自己身下不住挣扎推拒,指甲搔抓之间,肌肤不由有些痛处,但与体内那烈火烧灼般的滋味比较起来,她挣扎时所带来的苦楚,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男人不住喘息着,嘴上虽在道歉,身子却急色地挤压着她的娇躯,双手更不住在辛婉怡娇柔纤秀的胴体上游走,找寻着脱卸的空间。“是……是蛊?”

听他这么说,气急败坏的辛婉怡身子不由微微一窒,虽说立刻便恢复了动作,抓捏抗拒的力道一点没有减轻,但对方既已压了上来,这点儿放松已令对方更侵犯的深刻了些:若非他似乎也在挣扎,动作间不太顺遂,以两人的体格和力气之差,怕辛婉怡早被制服了。

一边挣扎,一边忍受从他身上传来那烈火般的灼烫感,看着他面容扭曲,明明手足仍在自己身上肆行非礼,眼神中却是满满的哀意,辛婉怡芳心不由一动,联想到他的话和此刻的种种异象,那模样不似色欲难掩,简直就像中了极烈性的春药一般,令他本能地只想寻女发泄,便心中想要抗拒也是无能为力,难不成被种在他体内的蛊毒,发作之时便如烈性春药一般?

不过这么一想,许多疑团便解了开来。淫欲药物本就是将人本身的欲望集中发作,使得欲念暴发难以舒缓,与他身上的迹象不谋而合:加上辛婉怡颇有自知之明,向来专心钻研医药之学的她,与“美女”二字向来没什么缘分,容貌最多也只算娟秀而已,照说没有让男人如此饥渴的本钱,会被男人这般急色而渴望的对待,除了淫蛊作祟外,也真是很难想像有其他的可能性。

虽说如此,处子的贞操也不能这般轻易抛却,她在他身下死命抗拒,便因知对方也是身不由己,没用上指甲抓戳的狠招,仍是不住地抵抗对方魔手的侵犯,急得都快哭出来的辛婉怡只觉呼吸愈发困难,倒不是因为他强壮的身躯压住了自己胸口双峰,以致呼吸不畅,而是因为他身上那炙热的体温,即便隔着衣裳都直透她毛孔,窜进体内四散延烧,弄得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呼吸一日一不顺,身体里的力量也愈发难以使出,加上双方体格差距不小,这人虽看似清秀,但即便在一般男子里体格也是鹤立鸡群,偏生辛婉怡长得娇小,被他压制之后力量愈来愈难使用,更糟糕的是随着那热息窜流体内,彷佛与他的欲望互相呼应,内外夹攻的辛婉怡愈觉体弱无力,即便奋力挣扎,仍觉他的身体与自己愈来愈接近,愈来愈难推拒。

而且淫欲的手段还不只此而已,也不知是淫蛊入体,以致于种种挑逗动作都化为本能,还是说此人中蛊已有大段时日,便心里再有抗拒,身体仍不由自主地习惯了这方面的动作,虽说纠缠之间辛婉怡钗横鬓乱,身上衣裳也乱了,勉强还保着没被他剥去,但男人魔手到处,一股股难以想像的热力直透心窝,每一触都令辛婉怡娇躯不由一颤,连隔着衣裳的身体接触都如此令人难以自持,辛婉怡可真难想像,若这层防线被他所破,自己究竟还能不能保持住抗拒的心意?

挣扎之间,辛婉怡不由娇喘吁吁,本来女人的体力便不若男子,加上辛婉怡未习武功,身子娇弱,此人身上功夫却是不弱,更不用说辛婉怡情急之下呼吸加速,入鼻的都是男人身上的体味,彷佛连蛊中淫性都随着汗水催发,薰得辛婉怡身子好生难过,汗湿的身子更加敏感,愈发感觉得到男人对自己的强烈需要,野火一般直向她身上烧来。

只是这挣扎之间的景象,却不由有些突兀,他虽是抵不住体内淫蛊驱策,不住对辛婉怡的娇躯上下其手,让肉体的热力董一得她晕晕忽忽,几乎再难保持清醒,嘴上却仍不住道歉,道歉声中挑逗抚弄的动作愈发邪淫,若非辛婉怡心慌意乱,挣扎之间再难顾及其他,只怕也要被这巨大的反差给逗笑了。

可他不道歉还好,一说话那口中散出的热气,愈是暖洋洋地直烘辛婉怡耳珠,灼得她芳心混乱,整个人都酥痒起来,熬得她身子里的力气散得愈来愈快,愈来愈没力气反抗了。

愈动作愈觉得娇躯乏力,体内乱窜的热流一波波地冲击着理性的堤防,彷佛在要自己屈服于淫欲之下,放弃那护守的本能,与男人共赴巫山。虽说还没法真令辛婉怡处子的羞耻心为之崩溃,却也令她的抗拒不知不觉间愈显柔弱,加上他的道歉声,似在耳边骚乱着她的芳心,难以忍耐的辛婉怡终于睁开眼来,泪蒙蒙的美目直瞪向他,打算要好生怒盯他一眼,要他收敛收敛。

没想到这一眼,却令辛婉怡的抗拒彻底崩溃!当她满怀怨愤地睁眼时,却见他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那祈求的目光如此柔弱,含着大半的悲哀和歉疚,彷佛在向她摇尾乞怜一般,令辛婉怡胸中不由涌起一丝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说熟悉是因为以往在照顾赢弱病患、甚或猫狗白兔等小物之时,她也往往能从其眼中看到这令人怜惜的柔弱,可陌生的是,这绝不应该是对男人的急色侵犯死命抗拒的女子,在心中应该有的念头啊!

只是这一眼交接,却让辛婉怡心中一阵温暖涌现,彷佛眼前此人不再是对自己大行无礼的淫贼恶魔,而是个受创虚弱、只待自己照顾怜惜的孩子,尤其想到他中了淫蛊,即便一心厌恶着这么做的自己,也是无法压抑那受蛊毒所催动的本能需求,这般身心相违的苦楚,也不知这人经历了多久呢?想来以此人武功,也真难昏倒道旁,想来该是他厌恶自己造成的身心不适吧!

心中暗自叹息,这人也真是可怜,若只是普通小儿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武功高手,还生得如此俊美,想来以往该当是无所不利、只行顺境的得意少年,却不知为何受此苦楚?

尤其那俊雅无匹的容颜,配上那充满绝望的无力眼神,格外令人心生怜意,竟令辛婉怡不由觉得,自己的推阻与拒他于千里之外,像是在犯罪一般。那柔弱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抗拒,好像眼神可以穿透到心坎里,让人不由觉得想将这人搂在怀中,好生疼爱怜惜,而不是狠心地把他推得远远的。

心中既软,手上便软,辛婉怡手上才稍稍放松一下,他已趁虚而入,整个人压了进来,迫得辛婉怡双手再没法推阻,回神过来的辛婉怡这才发觉不妙,偏是已难回天。

虽说这人着实俊秀,虽说心中难免怜他不能自已,但此刻他对自己却是尽情使坏,辛婉怡便再温柔、再怜他,也并不因此把什么都忘了。她微一咬牙,避开了他那惹人怜爱的目光,咬牙轻轻哼了一声。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

被他这般紧密地一挤一压,辛婉怡只觉体内蒸腾的火焰愈发高燃,几乎连她自己都已难抗衡,尤其在那极柔弱无力的道歉声中,抗拒的本能竟是瓦解冰销,愈发地无力可施。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多半是保不住身子了,心中不由浮起一丝失落,又多了一丝难以索解的思绪,竟不由放松了自己,让从他身上涌来的热火灼烧进自己体内。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软柔无力,飘飘忽忽地像是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哎……你……你究竟是谁?告诉婉怡……名字……”

“我……我名叫段翎……”

感觉到辛婉怡的抗拒已然中断,那人狠狠地压紧着她,一双手不住在辛婉怡娇躯上游走,也不知是他聪明,还是经验当真丰富,竟在两人这般紧贴的状况下,还能一点不伤衣料地为她宽衣解带,羞得辛婉怡脸红耳赤,偏已没法抗拒,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原来是你!”

听他报上了名字,辛婉怡可真吓了一跳。即便医庐与武林向来相涉不多,但她有邵雪芊这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密友,言谈之间对武林中一些出名人物听得久了也自熟悉。

近几年来,这段翎可是出名人物,他数年前出道,挑战过不少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虽说有胜有负,可即便战败,差距也只毫厘,一些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对他的武功都颇为赞赏:尤其此人也非恃艺而骄之辈,除了挑战高手外,便是行侠仗义,不少为患一方的帮会都被他教训过,只是江湖中卧虎藏龙,恃武为恶一方的高手所在多有,却不是区区数名侠士所能压制下来的。

但这人最出名的事,还是在两年之前,此人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侠士,沦落而为采花淫贼,欺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说,就连一些江湖侠女也难逃其手,与“冷月仙姑”邵雪芊齐名的云深阁“飘香仙子”韩彩蝶与君山派明霞子都给他坏了身子:尤其令邵雪芊义愤填膺的是,此人饱食远扬也就罢了,据说过程中还不住道歉,边说的痛心疾首,边对女子大行淫邪之事,嘴上说的愈诚恳,身子干得愈欢快,利用这巨大的反差来令女子心软,所谓的表里不一便是如此。

真要说来,在先前段翎行侠仗义的时候,江湖中人对其可是赞誉有加,也使得当他堕落沉沦之时,众人的恨意更深,受骗上当的感觉,让江湖中人对他的追杀,比之一般淫贼更要酷烈,至少邵雪芊便是如此。

虽说她与姬园已然成婚,连孩子都有了,不虞被勾走了心,但先前她仍以为这人是少年英侠,本来还想拉他进威天盟共事呢!偶像破灭的感觉,让邵雪芊愈发无法原谅他。

只是现在看来,段翎之所以淫欲焚身、难以忍耐,对女子乱伸魔手,看来却不是因为情欲难忍,而是体内淫蛊作祟,辛婉怡不由怜心大盛,甚至已压过了护守身体的本能。

她放松了抗拒,任得他魔手到处阵阵颤栗直透体内,不知不觉间粗衣布裙已给他褪了下来,赤裸的胴体相亲,比之隔着一层衣裳,那感觉可要强烈得多,让辛婉怡都有些忍耐不住,差点想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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